這待遇,侯府只為您備了浴桶。”婉蘇笑道。
“那你先洗,待你洗完了,我再叫他們備水,就說我還要再洗一次。”冷臨狡黠笑道。
“那少爺您先忙,我就去洗了?”婉蘇跟著冷臨這一日,身上也出了汗,正是黏膩難忍,見他正忙著想案情,便不客氣說道。
淨室裡,婉蘇歡快地泡澡,臥室裡,冷臨認真地思索。下毒者多半是袁其商,因為只有他脫離了中年漢子的視線,有機會單獨接觸過冰塊。
忽地,院子外傳來哭嚎聲,冷臨皺皺眉,曉得梁遠侯已知曉袁甲的死訊,整理了衣襟起身迎了出去。
婉蘇正洗得高興,此時猛地聽到外頭的哭嚎聲,嚇得趕緊擦了身子穿上衣衫,將溼漉漉的頭髮挽起來,急忙跟了出去。
“冷大人……”梁遠侯由人扶著,見冷臨走出屋子,便猛地甩開身邊下人。
冷臨忙扶住站立不穩的梁遠侯,見其悲痛欲絕,已說不出話來,便道:“侯爺,節哀。”
“冷大人,你儘管查,是哪個下人做的,你一定要把他的命給我留下,我親手解決了他!”梁遠侯恨恨說道。
“侯爺,我還是先頭那句話。”冷臨回道。
梁遠侯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心裡曉得冷臨所指,忙屏退身邊下人,顫抖著雙手拱了拱,卻是說不出話來。
哪個都是親子,哪個都是自己的骨肉,自相殘殺的話,最痛苦莫過於為人父母者。
“冷大人,是哪個?”梁遠侯微閉了眼睛,絕望地問道。
“恕在下冒昧一問,侯爺,貴府大少爺的親孃商姨娘,似乎也是出自名門。”冷臨不答反問,幽幽問道。
梁遠侯聽了冷臨暗示性的話,只覺胸口一陣憋悶,嗓子眼兒鹹腥,只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太醫到了,正好先為梁遠侯醫看,正是急火攻心而至。另外看過了袁家三子的狀況,正如侯府裡的大夫所說,三人中毒有輕有重。
如今一切都到了明面上,冷臨只叫人暗中看著袁任,袁其商和袁道處於昏迷狀態,此時倒也不用費心,只待兩人醒來之後再作打算。
夜已深,滿府裡為著梁遠侯再次昏倒一事忙做一團,向來沒什麼要求的冷臨便也沒有要求準備熱水,徑直去了淨室。
裡面是婉蘇用過的水,夏日裡氣候炎熱,水尚且溫著,冷臨便準備繼續用。
“少爺,這是我洗過的,您?”婉蘇臉一紅,聽著淨室裡的聲音,進來後發現冷臨已脫了衣衫進了浴桶,正拿著巾子撩水。
“無妨,你能有多髒?今兒早些睡,明兒還要到各房查探,等不及他們再準備熱水了。”冷臨邊說邊不在乎地拿手撩了撩水,試試水溫。
婉蘇臉憋得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便退出淨室,想起那日在梯雲坡上之事,婉蘇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心裡彆扭地回到廂房,咬著嘴唇心砰砰直跳。
冷臨說這些的時候,也是強作鎮定,心裡還是虛的。他不善表達,但此時卻想叫婉蘇曉得自己對她的親近和信賴,又怕她察覺後不高興,所以也是有些糾結的。
婉蘇手忙腳亂地為冷臨收拾了床鋪,自己也急忙躺到外間榻上,數著自己的心跳聲,琢磨著冷臨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向來心思粗,莫不是根本沒在意這些吧,肯定是自己多想了,肯定的。聽得淨室裡的冷臨似乎起身擦拭了,婉蘇認真聽著他的動靜,直到他走出屋子。
婉蘇忙閉上眼睛,感覺到冷臨將門關好後,走到自己身邊時停了下來。他一定在看著自己,婉蘇裝睡,一動不動地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冷臨看了一陣,轉身去了臥室裡,脫衣睡下了。
冷臨無眠,婉蘇也是渾身不自在,要說對他沒有感覺,這是不可能的。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又是個顏極好的人,沒爹沒孃有車有房,不多事又很細心,真是個十分理想的選擇。但他是什麼心思呢?對於自己這個丫頭,只是單純的關照和可憐吧。
婉蘇正想著,忽聽冷臨下了床,穿上鞋子直奔自己而來。趕忙閉緊眼睛,婉蘇放輕了呼吸,感覺到冷臨已走到自己榻前。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婉蘇只覺得冷臨在慢慢靠近自己,不禁緊張得收緊腳趾頭,手指也在被裡圈緊。
今兒冷臨這番舉動,實在是叫人難以捉摸,婉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放輕了呼吸不敢作聲。忽覺自己的被頭被拉起,接著,冷臨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為婉蘇掖好被角,這才轉身又回到臥室裡。
婉蘇恢復了呼吸,慢慢睜開眼,心還跳個不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