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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刮劃鵝卵石的聲音越來越近,關老爺大腹便便,小廝來福人矮手短,直到冷臨到了近前還未翻過去。兩人嚇得回頭,見眾人都已圍了上來,已無路可逃。
冷臨刀背一轉,一道強光刺向兩人眼睛,關老爺瞬間昏了過去,來福襠下浸溼,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冷臨洩氣地收回刀,叫人將二人帶走,帶著婉蘇又走回木屋旁。
屍首早被移走,屋內因有血跡,找來不少蒼蠅。跟著冷臨進了木屋,婉蘇再一次細細檢視現場,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再看冷臨,似乎情緒不佳,自知他試探失敗後會有些不悅,婉蘇小心說道:“少爺,其實這能翻過牆的人,不一定就是兇手。假設彩珠是被殺,您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跳牆之人做了壞事之後,另有人來到園子,見著彩珠的模樣,氣急便殺了彩珠?”
“做了何壞事?”冷臨忽地轉頭,不悅地盯著婉蘇。婉蘇一驚,抬頭看冷臨的目光,好想自己是個做了壞事早戀的孩子般,被大人審視著。
總是這般也不妥,婉蘇厚著臉皮說:“少爺,小婉也不是孩子了,我是聽仵作無意中說的,彩珠死前曾……”頓住忙做嬌羞狀。
“姑娘家,此後不許說這種事。”冷臨冷著臉,心裡卻莫名波動。
“曉得了,這不是特殊時刻嗎,最主要的是緊著破了這案子。”婉蘇低著頭,咬著嘴唇繼續做嬌羞狀。
“你也說彩珠不是自殺?”冷臨總覺得何處不對勁兒,自殺者的雙手為何不是緊握著刀柄,而且凡是自殺者,定然會用力刺向自己,且小指一側的手掌定會緊緊挨著匕首的護手處,但彩珠的雙手離著刀刃和刀柄間的護手卻有一定距離。
“我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也不作數的。”婉蘇說道。
“說吧,想到什麼說什麼。”冷臨柔柔看向婉蘇,微低了頭等著她的話。
“奴婢覺得,彩珠背對著小案,若是自殺的話,這小案上應無血跡。”冷臨順著婉蘇的手指看去,小案腿上有血跡,案面上卻無。
冷臨俯身細細檢視,接著站起來衝著小案,繼而轉身,忽地高興得猛一擊掌。
婉蘇見他如此模樣,問道:“少爺,您想到什麼了?”
“彩珠絕非自殺!”冷臨喜道。
婉蘇看看小案,不明所以。
冷臨一時激動,拉起婉蘇的手走到小案前說:“小婉你瞧,這小案腿上有血跡,案面上卻無半點,說明什麼?”
婉蘇站在小案前,在心裡想了一遍,覺得彩珠面對著小案自殺,之後疼痛難忍翻轉身子撲倒也是有可能的,於是試探性說道:“若是彩珠面對著小案自殺,血跡會噴濺到小案腿上和案面上,若是彩珠背對著小案自殺,小案腿上和案面上應都無血跡?”
冷臨一時激動,緊緊握著婉蘇的手,大拇指摩挲過她的手背,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婉蘇手被捏得微痛,用力扯出來,低頭問道:“少爺,是如此嗎?”
冷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咳嗽兩聲說道:“正是如此,因此,這小案腿上的血跡,應是有人後塗上去的。”
兩人原地站著不動,蒼蠅又飛回血跡上舔舐,地面上的血跡上都有蒼蠅爬落,但小案腿上的紅色卻無蒼蠅停落。兩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眼中似有喜色,卻又雙雙皺了眉頭。
若說彩珠是他殺,兇手是如何走出這木屋的呢?
這就好比在沙漠裡走了幾日的人,忽地發現一處水源,之間卻隔著迷宮,想要走進它又是一道難題。
“彩珠並非自願與人……是被迫的。”冷臨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將案子關鍵點講給婉蘇聽,便斟酌著用語,生怕叫小丫頭害羞。
“彩珠既被抬進了關府,如若是關老爺所為,她不會不願……的吧。”與個男人談這種事,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冷臨,婉蘇有些不自在。
“但除了來福和關老爺,並無男人能進得了這榮喜園了,二門外都有不止一個人守門,即使夜半也是過不來的。”冷臨自言自語,想起今日走了一趟關府,檢視各院之間的地形,確定了二門外的人定是進不來的。
二門裡是關老爺一家人、另有隨身伺候的丫頭婆子、廚房裡的婆子和丫頭,二門外是男僕人。來福半夜如廁去了茅房,此處倒有可能翻牆而過躍進二門裡,所以說只有關老爺同來福有嫌疑。看門的也能夠證明,其他僕人在丑時前後沒有出屋,都在屋內睡覺。
兩人愁眉苦臉,見時辰也不早了,便離了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