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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上來,便自動自覺退到他身後。

兩人隨著小鬍子一路往裡走,左右俱是行色匆匆的人,婉蘇一方面覺得好奇,一方面又不敢抬頭,怕叫人瞧了去徒增事端,於是就這麼低著頭弓著背,一副猥瑣樣,與前面微揚著下頜的冷臨比起來,實在有天差地別。

“就這兒了,請冷大人稍候片刻,千戶大人馬上便到。”小鬍子將兩人引進一間屋子,屋內除了桌椅外別無他物,極是恭謹,說完後退著將門關好。

自家主子是西廠的,怪不得,婉蘇微微撇嘴。

“膽子不是很大嗎?怎到了詔獄便畏首畏尾?”冷臨忽地回頭,坐下後盯著婉蘇看。

“奴婢……”本想說上次是擔心主子的安危,這才壯著膽子深夜出府的,忽地想起他好似每次都能將人看透,且不喜聽這虛偽話,婉蘇便止住了話頭,上前提起桌上的茶壺。“奴婢給少爺您斟上,該喝茶了。”

冷臨忽地一滯,這才覺出自己還真的有些口渴,便接過婉蘇手裡的茶杯,淺酌一口。

自從冷管家離開之後,冷臨著實不習慣,不單單是生活上,心裡也是空落落的。他自認為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但猛地改變還是會叫自己無所適從,許久沒有這感覺了,前一次還是在多年前。

冷臨回過神來,看到這丫頭又在賊眉鼠眼盯著四周看。

“你在怕什麼?”冷臨雖不喜與人交流,卻能準確地看出對方的心思,多數時候,說出來的話都是假的,只能信感覺。

“奴婢,奴婢沒見過大世面。”婉蘇正說著,聽到敲門聲,趕忙躲到冷臨身後,拿眼瞧著門口。

“冷大人久等了,恕古某……”一個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男子走了進來,抱拳說到一半便被冷臨打斷。

“帶我去看屍首,和那匹馬。”冷臨站起身,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婉蘇識得這聲音,正是那日來訪的客人,隔著冷臨看去,那人生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似的,未語先笑。

“好,冷大人做事幹脆利落,古某佩服。”古千戶很會說場面話,果然是從官場人家長大的。

冷臨沒再說話,古千戶不免有些尷尬,婉蘇心裡著急,心道兵強強一個將熊熊一窩,自己畢竟跟的是冷臨,這般不會做人,日後免不了遭人排擠。

冷臨微微點頭走出屋子,婉蘇趕緊跟上,路過古千戶跟前小聲解釋:“我家少爺為了這案子近來操勞得很,今日也有些心神不寧,古大人莫怪。”

古千戶本來有些尷尬,見冷臨出了屋子,心裡正氣指揮使竟同西廠督主找來這種人,實在是難以合作。本來沒有注意到一個下人的存在,猛地聽了這話,不由得側頭挑了挑眉毛,拿眼細看婉蘇。

“好。”古千戶笑道,心說還從未見過這般不把自己當下人的下人,不免另眼相看。

婉蘇說完此話後,心裡也有些後悔,心道自己時時警醒著,卻還是會不時做出些與這身份不相符的行為,希望不要引人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古千戶果然注意到了自己,忙低了頭跟上冷臨,另一方面卻鬆了口氣,看他的表情,這位古千戶之前並不認得自己,這便好。

冷臨走出屋子,婉蘇也跟了出來,古千戶忘記方才的尷尬,緊走幾步領著兩人往院子後頭走。

北鎮撫司坐落在京城東部,是錦衣衛詔獄的所在,另有審訊、緝拿等行事,錦衣衛衙門負責的大案特案中,重要的人證物證也會留存於此。

想來冷臨先前已同古千戶說好,會來檢視屍首以及那匹馬,這才一路暢通無阻。

婉蘇很緊張,那人雖死了,但仍會想起那晚的事。自己一睜開眼睛,便覺渾身溼透,躺在一道高高的牆外。

看著身上陌生的衣衫和鞋襪,爬起來正不知所措的婉蘇,忽見黑暗處傳來馬蹄聲,待看到大致輪廓時,才發現那馬上之人提著一把長刀。

說不清道不明,婉蘇覺得此人來者不善,下意識拔腿便跑,漫無目的地跑。

那人騎著馬追了上來,俯身下去在自己腿上輕輕劃了一下,頓時刺痛傳來。

他本可以一刀結果了自己,不想卻好似故意逗弄一般,又放慢了馬速,看著婉蘇驚叫著呼救,踉蹌地跑。

婉蘇只覺得這人變態得很,忍著腿上的疼痛,無法控制地逃著,直到筋疲力盡來到棚戶區。再然後,婉蘇便親眼看著那馬猶如被人點了穴道般忽然停住,再接著,便是那血腥的一幕。

婉蘇本來是不願看死屍的,但心想怎麼著也得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