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咱們侯府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不然忽地斷了一切交際,倒叫人覺出異樣。這事還是要瞞下的,不能叫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袁任說道。
袁六小姐眨眨眼,心道袁任還真是連找藉口都找不妥,府裡死了兩個公子,爹孃一病不起無法理事,即使此時瞞著訊息沒有透露出去,日後也定會鬧得滿城皆知。此時做樣子倒沒什麼,待他日滿京城都曉得這段往事時,回想起侯府此時的做派,怕是不被唾液淹死也會被笑死。
袁六小姐不想做替罪羊,爹孃都病著,無法告知侯爺夫人,又不敢違逆了兄長的意思,便道:“妹妹上個月剛與王家小姐有了言語上的不快,並放言說要修養幾個月,此番再辦詩社,怕那王家小姐說道,四哥不如叫七妹妹辦。”
“王大人是御史,雖不及侯府顯赫,但也不能輕易交惡,況為兄與王家公子甚是較好,你怎地也得收斂些!”袁任聽袁六小姐這些話,心裡有些不悅。此番叫妹妹辦這個詩社,為的就是透過王家小姐給王公子帶訊息,將那物事拿回來,以免被人發現給自己帶來麻煩。
袁六小姐既與王家小姐有了齷齪,自然不能叫她以自己的名義來辦詩社邀人,王家小姐鐵定不會來的。袁任說完這些話,只好離開轉頭去了七小姐院子。
袁六小姐撒了謊,聽了袁任的責備也不多話,低眉順眼說道:“四哥說的是。”看著袁任離去的背影,袁六小姐微微勾起嘴角。若是連這點子風向都看不準的話,自己這個庶女早就被嫌棄了。既能比其他姐妹更受寵,並與五個哥哥處得都和睦,自是有她自己的能耐和心計。
袁七小姐人懦弱些,且是個習慣自我安慰的人,不敢不從袁任的吩咐,又想著如若日後爹孃責備,大可說是袁任的主意,自己只不過是聽了袁任的意思行事而已。
當日,袁七小姐便將帖子發了出去,約了三日後邀要好的姐妹到府上一聚。袁七小姐約了京中高門小姐圈中姐妹,自是有御史王家的小姐。
袁任只等著這一日,才能將那物事取回,方才安心做他的侯府嫡子,為了的侯爺。他是梁遠侯最小的嫡子,上面有兩個哥哥,自知沒有希望承襲侯位,卻不代表他沒有這個野心和嫉妒心。
“相公,那些東西都燒了,您還怕什麼?”袁四少夫人見袁任凝眉坐著,不安地坐到他的身邊安慰。
“王清瑕手裡還有,我得要回來,若是被人曉得了,我可就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袁任有些緊張地握著袁四少奶奶的手,長出一口氣。他也想直接出去找王清瑕,奈何已發覺西廠的人正密切監視著自己,若是貿然出去正是撞到人家槍口上。但拿東西又不能被人發現,只好藉著王家小姐到府上時,叫其代為傳話。
“相公,若是能安安穩穩過日子,我真不想做侯夫人。”袁四少奶奶與袁任感情甚好,惴惴地靠著袁任的肩膀,喃喃道。
“胡說!做了侯夫人才風光,那時你孃家也會跟著借光!你看老二的丈人家,只不過是個填房鄺家,八竿子找不著的親戚都敢借著侯府的威囂張跋扈,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老二日後是侯府的主子!”袁任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說完又覺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看著諾諾的妻子,不禁放柔了語氣說道:“莫多想了,那夜你將東西都燒了,待後日我再取回王清瑕手裡的東西,咱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第九十八章苦口婆心為哪般
第九十八章苦口婆心為哪般
“什麼風光不風光的;只要相公只對我一個人,我什麼都換的。原以為你是個好的,可你;怎同二哥三哥一般。”袁四少奶奶說完直起身子;有些氣惱地轉過身子說道。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是老二老三惦記著平姨娘,他們做下那**之事;我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他們二人總要叫上我,我若是不理的話,在這個家裡怕是會被他們孤立。但我每次都是守在門口給他們望風的;待他們行事之後我便裝作嫌棄平姨娘哭哭啼啼惱了我,每次都沒做那事。”袁任說完;拉著袁四少奶奶的手說:“好在我沒做那事,老二老三果然遭了報應。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得信我。”
袁四少奶奶再一次聽了丈夫剖心明志的話,也不去想這話裡的真假,只覺得心裡熨帖得緊,再一次靠著袁任溫柔地閉上了眼睛。
袁任處於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先前是無望承襲侯府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一天之間便接住這麼大塊兒餡餅,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幽暗的屋室裡,梁遠侯呼吸清淺,聽到有人進來,吃力地睜開眼睛。
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