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她亦能夠全數都推給這秀純,然後林暮煙沒想到的是這個死丫頭居然逃走了,巧杏去派人找,而皇上已經到了,林暮煙咬咬牙一狠心,心道若是她這回成了,皇上便是有心責罰她,看在夫妻情面上,到底是會繞了她的,若運氣好,能夠懷上個孩子,豈不妙哉?雖然是打賭,但最起碼她是下了賭注。
沈夙媛豈能不知道林暮煙打著怎樣的主意?她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連一點顏面都不要了,難道真是被她逼急了?沈夙媛嘴角泛開一絲極淺的笑容,涼薄冷淡,她上前來,寶芯搬來一把椅子,沈夙媛便順勢坐下,而這個位置,沈夙媛隨便望過去一眼,便能看得床上的情形。
男人壓抑的抓著被子,他似聽到一些動靜,眸光如水漾,一層瀲灩於平波之上迷人生姿。
還當是曲寒方那種臉蛋才是男色,竟不知,她的小男人,也挺有姿色。
她視線收回,重新落定於林暮煙身上,說道:“妹妹自然是看見姐姐在做什麼,然妹妹覺得,姐姐最好是停手罷。”
林暮煙驀地一聲冷嗤,隨後抬眼看向被秀純給束縛住的巧杏,瞧見巧杏的掙扎和求救,眼神猛一顫,遂目光狠狠地落於沈夙媛的面上,她聲音不穩:“妹妹這是要如何?困住姐姐的人,強闖儲明宮,妹妹就真的視禮儀規矩如無物了麼!”
“禮儀規矩?”沈夙媛笑了聲,七分涼意,三分諷意,她淡冷的目光裡藏了些許的輕蔑,她從來對林暮煙都是手下留情,想她到底是有一些可憐的,然而林妹妹似乎一直都沒怎麼帶上她的腦子,就算是想要搏一搏,用這樣下作手段,實在是令人看都忍不下去看。
她好歹是個皇后身份,居然使出如一些三流青妓的招數,下藥……真是不怕傳出去讓人恥笑!
“這一點妹妹自然是走的,所以,為了姐姐著想,妹妹今兒過來就是把人給帶走的。”沈夙媛開門見上。
林暮煙臉色大變,她手掌緊握,嘴上一陣陣冷笑:“妹妹這般,實在欺人太甚罷!”
“是妹妹逾越,還是姐姐不知廉恥用了什麼手段,想來姐姐應該比妹妹更加心裡有數才對。妹妹過來是特意給姐姐解圍的,若是皇上醒來後發現堂堂的一屆皇后居然……呵。”那話還未說完,她便以一聲極輕的笑聲落尾,眸子一抬,便瞧見林暮煙一張臉慘青泛白。
她的眼射出一道狠戾的光來,倏爾射向沈夙媛,死鴨子嘴硬地道:“……這私底下的情趣兒,妹妹不懂,姐姐也不怪妹妹。姐姐還是勸妹妹現在趕緊回去,姐姐大人有大量,便當今日這事兒不存在了,不會來追究妹妹的過錯。”
“姐姐不追究妹妹,妹妹卻沒法順著姐姐的心意離開。姐姐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今日妹妹是一定要把人給帶走的。”說罷,她眼神筆直地朝林暮煙看去,她的話語平穩有力,把林暮煙嗆得直接就說不出話來。
她、她居然——她這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嗎?她這個皇后當得還有一絲尊嚴嗎?
林暮煙恨得不行,若沈夙媛能好聲好氣地說話,不指定她心裡考慮一番後就會和她做個妥全之策,她確實也怕,這沈夙媛人都闖進來了,徹底打亂她的陣腳,因此林模樣即便是想要繼續下去,自己都覺得有點困難。然而沈夙媛這般態度冷硬,不容置喙,林暮煙骨子裡的那一點血性反倒是被激起來。
她冷笑道:“那看來今日姐姐是不能如妹妹的願了!來人——!”
林暮煙大喝一聲,聲音陡然變得尖銳無比。
沈夙媛好整以暇地望著林暮煙,手輕輕交疊,置放於腿上,人靠著柔軟的椅枕,目光微斂,默然無聲。
林暮煙大喊過後,卻發現外面一個人都沒人進來,她心下的那股狠勁立時就去了大半,而此時林暮煙又瞧見沈夙媛這般穩當沉著的氣態,自是愈加驚慌,她又拔高音調喊了一聲,依舊是沒人入內。
伺候的人都死哪裡去了!
她心裡喊著,然同時亦隱約明白到她此刻的境地。
沈夙媛見她面色衰敗,氣已虛大半,便幽幽嘆口氣,道:“姐姐不想讓妹妹如願,但妹妹非得要這麼做呢?姐姐以為……真攔得住妹妹?若皇上對姐姐真是有心倒也罷……姐姐這番所為,當是自己下了多大的賭注,但姐姐有一點首先是錯了。”
她目光變換,生出一絲刀削般的冷意:“皇上對姐姐,全無愛意,連半點憐愛之心都未曾有過,因此姐姐今日所做,待皇上醒來後,姐姐覺著該如何自處?還是姐姐以為……夫妻一場,皇上會對姐姐手下留情?”
沈夙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