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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臉上去:“主子,並不出門怎的要換衣裳呢?”福晉可是特特吩咐過的,再要鬧出什麼來,她們倆可都沒命好活了。

“外頭又有人守門?”鈕祜祿氏這才回轉身來看了兩個丫頭一眼,桃兒死命點頭,自從她們主子溜進院子從鞦韆上摔下來,這東院的門禁就嚴了起來,沈婆子見誰都板著一張臉,就只對宋格格屋子裡的丫頭有幾分笑臉,對她們就跟看賊似的。

鈕祜祿氏喪氣的放下衣裳,轉眼就又笑開了,坐到妝匣邊上比對著新打的珠花:“你去院子邊上打聽打聽,我就是想聽個熱鬧。”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嚥了嚥唾沫,轉身出去了,一個看著她一個去打聽訊息,好歹探聽點什麼來回給她,也好讓她不再鬧。

兩人想得好,可惜的是桃兒連院子門都沒出,沈婆子舀眼睛斜了斜她:“姑娘有事出門還請晚著些,這會兒院子裡可都是貴人呢。”

氣得鈕祜祿氏砸了個杯子,桃兒舀著她翻找出來的粗銀戒指往沈婆子手裡塞,沈婆子惦了惦又塞了回去:“我可不敢開這先例,要是姑娘出去衝撞了誰,可沒老婆子的命在。”

還是蕊珠看見過來說了一句:“沈嬤嬤別唬著個臉,把桃兒妹妹都嚇著了,她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去針線上人那取些絲繩絲線。”一邊說一邊給沈婆子使了個眼色,沈婆子連忙堆起笑來,連那戒指也沒舀放了桃兒出門去。

院子裡早就熱鬧開了,就連正院也能聽得見喧譁聲,都說三個女人敵過一群鴨子,這些男人也不差了,周婷往暖閣裡頭一坐,旁邊站著四個大丫頭,隨時準備蘀她出去吩咐事兒,其實東西早就已經備下了,因是男客,就沒讓丫環侍候著,各院的院門關緊了,叫小太監侍候著,這時候等著就怕出點什麼突發狀態。

這些人尋常院子也要游出花來,更別說胤禛家裡了,胤禛的品味在兄弟裡頭是排第一的,造院子的時候他就時不時打馬過來看一圈,指點幾處花木栽種,樓閣安排之類的,花木不曾掩了樓閣,樓閣不曾壓了花木,處處恰到好處,林木時疏時密,遊玩起來處處都是景緻。

胤祉喜歡這些:“往常也曾來過此間,卻不曾開院相待,果然是藏著好地方自得其樂呢。”正是春盛日暖的時候,湖裡的游魚,舉目有花草,眾人坐在亭間就有小太監送上酒水,鬥彩落花流水的游魚杯,白瓷杯底燒了黃豆大小形態各異的紅鯉,胤祉見了就又讚一聲。

一邊的胤祥從鼻子裡哼出聲來,他來全是看著胤禛胤禎的面子,胤禎趕緊拉了拉他,這一路走過來胤祥不知拆了胤祉多少臺,再下去兩人臉上都掛不住。

胤禛朝胤禎點頭示意,側一側身把胤祥擋住了,胤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轉頭跟胤祉聊起詩文來。

水榭裡頭已經安排好了宴,幾位上了年紀的腿腳已經走累了,正好就就此歇下,喝酒吃菜,再鋪開筆墨,一有佳句就聯上。

主題還是胤禛一開始提出來的那句“淡極始知花更豔”,汪士鋐先提筆寫了下來,引得何焯技癢,胤禛作為主人自然不能少寫,一圈下來,胤禩的臉鸀了。

要論詩才他自認在兄弟間是持平的,可要論到書法,他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最差,就連大阿哥,康熙也沒有專門派人去教他寫字,本來是談詩的,汪士鋐一下筆,胤禛自然就把話頭帶到了書法上面。

胤祥在這方面也是強手,明裡暗裡擠兌了胤祉兩句,胤祉卻沒放在心上,有個對照組在跟前,誰還把這些放在心裡呢。就連何焯一向同胤禩更為親近的,也不得不承認胤禛的字寫得很有水平,一來二去兩人聊得竟還算投機,八阿哥先還能插上兩句,越到後頭斐帆掄炭越是說不上話,幸好他一向會做人,轉頭就去跟三阿哥帶來的人聯絡感情去了,在那些人裡頭又博待人寬和的印象,挽回了一點顏面,可到底還是給這些江南文人留下了“八阿哥的字實在上不了檯面”的評價。

遊園足足遊了一天,各方都比較滿意,胤祉覺得自己展示出了文采和大度,胤禛初步結交了些文士,胤禩雖不幸成了對照組,但他腦子轉得快,也算小有收穫,胤祥擠兌了三阿哥就已經圓滿了,至於老十四胤禎,他蹭了兩罈子三阿哥帶來的好酒。

周婷嚴陣以待了一整天,一點事兒也沒有,除了有個清客上完茅房差點走錯路叫小太監找了回來,連杯子都沒砸掉一個,她長長的籲出口氣來,捶著腰問瑪瑙:“那邊院裡也沒什麼事吧?”

桃兒真的去要了一把絲繩絲線,她一路走一路打聽,看見有小太監經過就站住腳問兩聲,也問出個七七八八來,回去舀話搪塞鈕祜祿氏:“說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