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等你喝醉了,我揹你回去便是。”
“不怕我打你嗎?”她又問。
“打著打著就習慣了。”
她仰頭飲盡杯中酒,媚眼如絲,“玄武,我們要個孩子吧”
杜恪辰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錢若水橫了他一眼,“好話不說第二遍。”
“我不管,你再說一次。”杜恪辰按住她的手,奪過她的酒杯,“不說不給喝。”
“等我有了咱們的孩子,我就可以晉位份,這是太妃說過的。”
杜恪辰的笑意僵在嘴邊,“你還是……”
“不對嗎?不想當正妃的側妃都不是好姑娘。”錢若水換了一隻手拿酒壺,對著壺嘴喝了起來,“看來你捨不得廢掉蕭雲卿。”
“如今還不是廢她的時候。”如他對簡颯所言,他不能讓錢家成為寒門士族攻擊的物件,也不希望錢若水為此備受關注。
“那你想什麼廢她呢?”
“等到該廢的時候再說吧。”杜恪辰也是無可奈何,他何嘗不想給她正妃的位置,可時機不對。
錢若水冷笑,“我收回方才的話,我的孩子不能是庶出,等哪天我是你的王妃了,我們再要孩子。”
杜恪辰還是忍不住的失望,雖然她想要的合情合理,而他也能給她。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未來的路太漫長,他需要從長計憶。以前他的計劃中沒有她,他可以隨心所欲。如今不一樣了,他的首要顧念是怎麼保護她,不讓她再被利用。
可是孩子,一直都是他的遺憾。
不得不說,他還不能有子嗣,尤其由她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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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
“大人是想說裴側妃被害的事情嗎?”管易的眸中滾過一抹鈍痛,“沒錯,是我。可我為何還要幫厲王,對嗎?因為他值得。做為主上,他值,做為朋友,他值,做為兄弟,他更值。”
“那麼,我能問問先生,為何要離開嗎?”
管易攤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只是覺得我應該回京了,你說是嗎?”
“先生就不怕我向今上通風報信嗎?”
管易認真地想了一下,“大人不是想帶錢側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嗎?我可以幫你。”
這是他的交換條件,讓錢若水離開杜恪辰是再好不過了。
“我幫你,是因為我與大人和同樣的經歷,再最終的結果,大人也看到了。所以,我想幫你。”
因為鴛兒認下了所有的罪行,厲王府也安靜了下來。
蕭雲卿仍是厲王府的正妃,打理王府內宅一應大小事務,杜恪辰沒有因為她的過失,而苛責於她。只是他不再踏入南院,就算是蕭雲卿有事稟告,都只透過阿晴從中通傳,沒再見過她。
錢若水回府後,住進了橫刀閣,連太妃也不再因此而刁難她。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和,除了杜恪辰不再回府。
過完年後,天漸漸回暖,恆春院的迎春花也開了,淡淡的香味飄進了橫刀閣。
錢若水不喜歡花香,可也不願意再與太妃有過多的衝突。
這一日的午後,霍青遙邀她去春風閣試新春的脂粉,她前腳才出府,便看到管易抬著幾隻大箱子走了進來。
“參見側妃。”管易的笑容似和煦的春風,“小生是來向側妃辭行的。”
“你終於要走了,也該走了。”錢若水望著他幾隻大箱子,大得有些離譜,也不知道他在涼州有多少私人物品要收拾,似一種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與無奈。
“側妃要不要跟小生一起走呢?”管易仍是在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錢若水心中一驚,“你……”
“小生還是不能相信你,你跟小生一起走,小生才能放心。”
“求之不得。”錢若水說:“不知道先生要如何帶我走呢?”
“明日黃昏,我派人來接你。”
錢若水頷首,“那就一言為定。”
管易沒有再多言,抬步前行,與她擦身而過。
錢若水突然轉身,叫住他,“厲王殿下這幾日都去了哪裡?”
管易停步,回眸玩味地看著她:“想做最後的告別?”
“先生難道不想和遙遙告別嗎?”錢若水在心中默默向霍青遙表示歉意,“遙遙已有多日拒絕見先生,先生想必很想見她一面。若是先生告訴我王爺的去向,我就能讓先生見遙遙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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