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那麼簡單,他似乎中計了,可對此卻渾然不知。
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冷汗直冒,明明是豔陽高照,他卻感覺到徹骨的冰冷從腳底湧了上來。他他習慣掌控一切,讓每一件事情都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可這一刻,他一無所知,儼然像個傻瓜一般,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橫刀閣的書房中,杜恪辰立於屋中,給錢若水和夏辭西各倒了一杯熱茶,眼中沒有笑意,生硬地說道:“兩位一夜奔波,都辛苦了。想必你們都聽說了簡颯被劫一事,對此你們都有什麼看法?”
他的語調很慢,每吐出一字似乎都花了千斤力,如同他列陣軍前,手握銀槍,每一次出槍都要致人於死地。可他面對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以後或許再也不會遇到像錢若水這樣的人。那麼明媚,那麼張狂,而又讓他無法捉摸,難以掌控。可他偏偏又愛極她的這份囂張與清傲,不願她折損分毫。所以,簡颯必須除掉。
他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她,可她卻不為所動。
夏辭西捧起茶盞泯了一口,“簡颯被劫,我和佛兒的嫌疑最重,我們三人可謂是自幼相識,佛兒又與他有過婚約,感情頗深。在情感上,我們都不希望簡颯死。是以,我們都有可能策劃劫走他。”
“你倒是坦然。”杜恪辰走到書案後坐了下來,遠遠地看著錢若水,“佛兒,你覺得呢?”
錢若水自從進府之後,眉頭緊蹙,杏目微瞪,一刻都沒有從杜恪辰身上離開過。
沉默許久,錢若水終於開了口:“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
杜恪辰回應她的注視,隔著夏辭西與她對視,眸中浮現從初遇到相識的畫面,彷彿繞過千山萬水,他終於找到少時驚鴻一瞥尋尋覓覓的女子。愛便愛了,無怨無悔,即便知道她懷有目的接近他,可他依然相信她待他之心亦是赤誠一片。
他說:“我想信你,可是你如何解釋這一天一夜,你去了何處?”
“我……”連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她被擄走,除了行動被限制之外,好吃好睡,還是被關在他親手修建的屋舍之中,而擄走她的人竟是被管易剿滅的賊人頭子。
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何她會在簡颯被劫的同一日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