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錢若水驟然開眸。迷藥對她的作用不大,旁人或許可以昏迷一天一夜,而她只能維持數個時辰。上一次在土門關被劫持,她也是很快醒來,並出奇制勝。
“怎麼是你?”錢若水瞳仁收縮,此人不就是劫持她的賊人頭目,管易不是已經派兵圍剿,沒有留下活口。
他的笑意更深,“那你以為會是誰?”
真不會聊天
“你想要什麼?報仇嗎?還是又要換米糧?”錢若水環顧四周,因為天太黑,她只能聞到木質的香氣,未能認出所處的位置。
他盤腿一坐,“也可以這麼說,因為你,我的兄弟們都死了,也不需要太多的米糧,眼下又開春了,胡商也多了起來,我不愁沒米下鍋。正好在涼州城看到你,沒想到你還是王府的人,那麼說起來,你男人就是那個很厲害的厲王。我就想,橫豎也是閒著,就把你擄來玩玩。”
錢若水咬牙,他的語氣隨意,好像把她擄來很輕易似的,要不是因為她的馬突發燥狂症,把她摔下地,她也不會束手被擒。
“好吧,我人在你手裡,也就是肉票了,那你總該給我點吃的吧。”錢若水倒是淡定,他把她擄來的目的不明,她雙手被束也不能硬拼,且上次她偷襲成功,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她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只能靜觀其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滿溢的肉香鑽入錢若水的鼻尖,她食指大動,“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那人眼中閃過一道微芒,唇角上揚,從腰間摘下酒囊,“秦酒喝得慣嗎?”
“秦酒和烤羊腿,絕配。”
“連烤羊腿你都知道?”那人眉目間都是笑意,拆了紙包,露出一隻熱騰騰的烤羊腿。
錢若水鼻子靈,尤其在這四面通透的木屋,嗅覺就更是靈敏,“快,鬆綁。”
那人吃過虧,也知道她的身手,哪裡肯鬆綁,“我餵你。”
錢若水嫌棄地癟嘴,“那不要,我看你就是沒有洗手的,髒死了。”
那人哭笑不得,“你如今可是階下囚,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我都說了我是肉票,不管你想從王爺那得到什麼,總得讓我吃飽喝足,把我養得白白胖胖,才會更有價值,你說是吧。”
“萬一我想殺你呢?”
“你要是想殺我,早就一刀結果了我,何必大費周章地把我綁過來。而且我一旦失蹤,必定會驚動王爺和鎮西軍滿涼州城找我,你冒這麼大的風險,難道就是為了殺我嗎?你要是這麼說,我是不會信的。”
那人說:“你很有膽識,我是最見過很不一樣的女人。你不會哭哭啼啼,在被抓的時候,很從容,很淡定,也很勇敢。”
“你這是在誇我?”錢若水愣了一下,“可是你還是得給我吃飽,這都沒有生火,你是想冷死我嗎?我也知道不能生火,會把人招來,可總得給我喝口酒暖暖身子。”
那人開啟酒囊,灌了她一口,又抓了一塊羊肉塞進嘴裡。
這可能是錢若水這一世最難看的吃相了,可只要能填飽肚子,她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想她上一世的野外生存訓練課,還吃過老鼠和蚯蚓,有烤熟的羊肉就已經很好了,還能講求什麼吃相。
酒足飯飽,她還是躺在地上,那人沒有半點讓她坐起來的意思。
“能給我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嗎?”錢若水又提要求。
那人說:“可以啊,讓女人舒服的姿勢我會很多,你想要哪一種?”
錢若水眨眨眼,“地上很冷。”
“你委屈一個晚上,明日我就把你送回去。”那人坐在她旁邊,閉目養神,“跟你男人要點銀子花花。”
錢若水不解,“你要銀子就該馬上去要,幹嘛把我擄過來,還得供我吃喝,還要防著我偷襲你。”
“這樣才能知道你在你男人心中的份量,決定我能要多少銀子。”那人答得理所當然,找不到半點的破綻。
錢若水決定換一個方式。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眸子微開,“我知道你叫錢若水,是戶部尚書的千金,還是厲王的側妃。”
“你會不會聊天啊?”錢若水嘆了一口氣,“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這也算是我們的第三回見面,總要互相介紹一下,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名字,自我介紹一下不過分吧?”
“我沒名字。”那人閉了眼睛,一副拒絕打擾的架式。
“那你是何方人士?看著不像是中原人。”錢若水開啟話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