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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遷低頭,“回娘娘,這宮裡沒有您要的酒,數月來末將並未見廢帝喝過。”
“沒有?”錢若水訝然,“西域向來都有進貢,廢帝不喝,不代表沒有,你去找找。”
葉遷撓撓頭,“這事,末將可找管事的公公前來詢問。”
錢若水橫眉一凜,“你的意思是說,我支使不動你了?”
“末將的職責是保護娘娘,而……”
錢若水冷笑,“你所你的職責是保護我,那我問你,我方才去了何處?我沒有記錯的話,今日午後是你當值,可是你卻不在和風閣中,甚至連宮裡都不見你人影。”
葉遷啟唇要辯,被錢若水揮手打斷:“那些內侍宮人看著我就躲得遠遠的,避之為恐不及,我要找酒自然只能讓你去拿。可是你不在,就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了。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你為何擅離職守?”
“這……”
“算了,懶得問你。”錢若水走出殿門,“我自己去拿。”
“娘娘,還是末將陪您去吧……”葉遷被她一陣搶白,也不為自己辯解,她說他錯了,他便是錯了又有何妨。錢若水總是這般霸道張揚,她能恢復往昔的活力,已是大幸,她想說什麼便隨她去吧。
錢若水斷然拒絕,“都說了不用,你幫我守著我的酒,不要讓夏菊和銀翹看到了。”
葉遷看看殿內兩壺已開封的酒,可卻看不到那兩個侍婢的身影。
“她們被我支開了。”錢若水解答他的疑惑,“要是讓她們看到,還不囉嗦死。你看著點,我去去便回。”
葉遷遲疑片刻,“還是我去為娘娘找酒吧。”
“你要去?”錢若水挑眉,“你確定不是忽悠我?”
葉遷說:“末將不敢欺瞞娘娘。”
錢若水眯著眼睛笑開,“那可說好了,一定要找到葡萄果酒。”
“末將遵命。”
目送葉遷離開她的視線,已是夕陽西下,暮靄沉沉,一座座宮殿沉浸在如血的殘陽之中,沉靜而又肅穆。
錢若水換下一身豔麗的宮裝,束起長髮,換成內侍的打扮,和前來接應她的霍青遙從皇宮的西門出去。那條路,正是以前冉續帶她走過的,可直通皇后的含元殿,且無人盤查。
出了皇宮,錢若水並沒有立刻離開京城,而是回了錢府。錢忠英和夏辭西都在府中等著她,滿臉焦慮,心事重重。
“爹爹,兄長。”錢若水脫下斗篷,露出洗淨鉛華的一張臉。
錢忠英鬆了一口氣,“其實,你大可不必大費周章,有人既然想你離宮,你就堂堂正正地離開。”
“我若是太輕易中計了,就顯得太刻意。”錢若水回到家中沒了拘束,語氣也輕鬆了不少,“我相信葉遷並沒有中計,他只是想讓我順利地離開罷了。之前我故意讓管易把他引開,他又跑了回來,然後又假裝被我支開的樣子,既想撇清嫌疑,裝出對今上盡忠職守的樣子,又想讓我能就勢離開,委實是難為他了。如今他應該已經看到我進了錢府,這幾日怕是會守在城門口,等著我離開。”
“你要直接北上,還是帶著他繞彎子?”夏辭西已派人在錢府的四周,可憑葉遷的本事,這些侍衛難不住他。
“不帶他玩。”錢若水開啟茶壺,仰面喝下整壺的茶水,“方才為了騙他,我還故意裝作喝酒的樣子,可半點酒都沒有沾到,真沒意思。我這一路若是讓他跟著,我豈不是要裝得很辛苦。再怎麼說,葉遷在明,而我在暗,我想要不被察覺地出城,應該不是難事。”
錢忠英說:“這還不容易嗎?你且休息兩日……”
“不,爹爹,我今夜就走。”錢若水面容嚴肅,“事不宜遲,前方戰事一觸即發,大軍應該也已經到了北境,陛下生死難測,我不能再留下去。若是隻有徵北軍和齊國公,一個陛下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可若是牽扯到其他,可就不好說了。你們想想,葉遷能在陛下身邊十餘年,對方的謀劃就不僅僅是這十餘年,他們想要的先是讓他們兄弟相殘,之後再找機會除掉陛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之前身染蠱毒,並非是廢帝和沈太后的手筆,而是另有他人,就是為了讓陛下為我剜心取血,拖垮他的身體,而在兩軍對壘之時,心有餘而力不足,從而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杜恪辰一生征戰,最是驕傲霸悍,且自信力極高,上陣殺敵向來是身先士卒。對方捏著他的軟肋,讓他一步步地走入陷阱。可我不明白的是,杜恪辰已經御駕親征,對方為何還要我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