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般,腦海裡浮現趙忠祥叔叔略帶磁性又慈祥的聲音:“春去秋來,非洲東部大草原上又迎來動物交。配的季節……”
手一滑,把臉上戳了個紅印子。
到醫療點的時候不太巧。
大夥正圍著長桌吃午餐,越野車突突的發動機聲聲音引來不少人探頭看。喬越讓蘇夏先下,自己把個陰涼處去停著。
蘇夏裹著他的t恤,躬身就想往大寢室裡鑽。
大家都心照不宣,男人看向喬越的視線又羨慕又嫉妒,惟獨牛背那傢伙自帶呆萌屬性。
“hey!”他放下碗衝蘇夏打招呼:“一起吃飯啊,蘇記者。”
原本想低調不引起任何人注意,這下好,一嗓子全部目光飛來了。
蘇夏腳底抹油躬身跑,只聽身後左微優哉遊哉說了句:“蘇記者看樣子已經吃飽了。”
眾人譁然,牛背莫名其妙:“啊,飽了?吃的啥?”
不知道誰喊了句:“喬醫生啊。”
喬越淡淡掃了一眼,不過引起眾人憤恨的他早就列入嚴打目標,誰還管他是在警告還是威。脅。
一唱一和配合得恰到好處,憋壞了的男人們吃吃笑。
蘇夏在大宿舍裡手忙腳亂地換衣服,聽見滿堂笑聲,出去的勇氣都沒了。
她把自己藏在那片小天地裡,紅著臉打水泡裙子洗裙子,血跡從深變淡,她慢慢揉搓,覺得這世界上的事真的挺玄妙的。
比如婚姻,比如男女。
昨晚出發前自己還是個女孩,轉眼間,成了女人。
24小時不到,經歷人生的一個分水嶺。
最後忍不住把床單被套全部丟盆裡洗,洗得手臂上全是白泡泡。
“怎麼不吃飯?”
身前多出一道影子。
蘇夏癟嘴:“我不餓。”
“我給你帶了。”喬越準備把飯盒遞給她,見蘇夏滿手泡泡,索性放在掌心:“我喂?”
不不不,她自己來。
蘇夏忙把泡泡擦乾淨,伸手接過飯盒,開啟裡面全是自己喜歡吃的菜,還有一勺香辣醬。
獨特的標配,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吃飯,喬越就坐在旁邊看,看她吃,看她盆裡的被單,還有自己那件被洗乾淨的衣服。
勾唇笑得饜足。
男人摸摸她垂著的後腦勺。
“還疼不疼?”
“噗。”蘇夏噴了。
“如果不疼……”他摸了摸鼻尖:“下次我開車的時候,你記得來。”
咬碎一口土豆泥。
你簡直是個老。司。機!
夫妻之間挺正常的事兒,在睡著大通鋪的環境下跟做賊似的。喬醫生琢磨,次次開車去野外也不是個辦法,以後得想辦法分出去住。
當然,想法不能說。他蹲著抓了把頭髮,入手一頓。
蘇夏咬筷子:“恩?”
“頭髮長了。”男人皺眉,有些嫌棄:“怎麼剪?”
第45章
剪頭髮,這是個問題啊。
男人頭髮竄得快,仔細琢磨這一個月的時光下來。墨瑞克半長的發早就卷垂肩了,列夫一臉大鬍子能藏一碗米線。
喬越呢,精幹的短髮變得洗完澡後能彎曲一縷垂在額際。
其實這樣……多了幾分帶邪氣的俊逸。蘇夏當然不敢說出心裡話,只得跟著他一起發愁。
怎麼才能迴歸簡潔、精幹的屬性?
她還真在認真想,這裡的人理髮嗎?肯定也有吧。
不過……
他們好像擅長把頭髮編小辮勝過剪短。
滿頭小辮的喬醫生……這畫面太汙她不敢看。
感覺到一股陰嗖嗖的視線,喬越見蘇夏眼眸都迷茫了,透著一股子小壞小壞的霧氣。
略帶縱容,又覺得好笑:“蘇記者,有想法了?”
什麼想法?都是些歪點子。
“既然沒有,不如。”喬越試探:“你幫我?”
“我幫你?”蘇夏傻眼,連忙舞筷子拒絕:“不不不不不,我只給我家以前的狗剃過狗毛,你知道嗎?毛沒長出來的那一個月它都有抑鬱症,不出門又厭食,看見我就想報復我!連續在我床上拉了三天的尿……”
喬醫生臉色變化得很精彩,最後把兀自扳指頭數罪狀的蘇記者拎起來。
忍了又忍。
“我說,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