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順著他的鬢角滾落,滴在蘇夏的脖子上。
頓時刺激得一哆嗦。
她後退幾步:“快去把衣服換了。”
“衣服在一樓。”
他原來的宿舍裡。
蘇夏去拿傘,喬越一手拎著水壺一手攬著她,最後索性把人帶進懷裡,自己舉著傘到樓下。
才幾天沒住人,屋裡有一股子淡淡的溼氣。
她找了以前的盆子洗乾淨,最後調好水溫:“你先洗洗,我給你找衣服。”
喬越盯著她看,蘇夏躲著他的視線,生怕暴露了什麼。
見他站在那裡沒動,蘇夏連推了他幾下,喬越這才屈尊往裡邊走,像是不知道地問她:“脖子怎麼回事?”
“不小心被相機帶颳了一下,不礙事。”
是實話也是假話,此時此刻蘇夏只想他快點把那身溼衣服換了,也不知道在身上套了多久。
他沒動,反而去拿抽屜裡的消毒水。
“哎,已經處理過了。”她圓眼一瞪,雙手叉腰:“想得風溼嗎?快去。”
喬越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轉身去了陽臺。
完全封閉的陽臺,專門用來洗漱。蘇夏聽著嘩嘩水響,這才弓身翻他的箱子。
箱子裡的衣物疊的整齊有序,哪怕條件再惡劣,喬醫生保持一貫的整整齊齊。
指尖左右滑動,正琢磨著給遞哪件,窗戶上來了一陣亮光,有車往外開。
“恩?”
她看了下時間,都已經要12點了,還出去?
忍不住開啟門,強風灌入,隱約能看見兩道紅色的尾燈在雨幕中拉出長長的一道線。
“看什麼。”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蘇夏的腰被勾著往後,門順勢被人帶上。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轉身正好奇想問一句,嘴唇卻掃過一片帶著溼氣的面板。
溫暖的,帶著著清洗過的觸感。
是他的胸口。
屋裡沒電,只有外面的一盞路燈。昏黃偏暗的光線照進門縫和窗戶,隱隱照出眼前的輪廓。
蘇夏紅著臉:“衣服在床邊放著。”
喬越原本只是想提醒她別傻兮兮站在門口吹帶雨的風,當羽毛般的唇掃過身上,彷彿也掃進他的心底。
像貓爪,有些癢。
忍不住俯身沿著她的耳朵尋找蘇夏的唇。唇齒相觸,帶著一日未見的纏。綿。
“車去哪了?”
“列夫去找牛背,”喬越順著她的唇往上,親吻蘇夏的鼻尖,眉間,繼而是那雙眼睛。
“我擔心防汛問題,列夫說他找牛背,再去告知這裡地位高的人……”
蘇夏被他吻得心猿意馬,聲音輕飄飄的:“然後呢?”
“然後……”唇齒分開很小的距離:“通知村裡的人,儘快轉移到高地,他的話比我們的更有用。”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停在紅痕上,有些沉。
“不疼的。”蘇夏去推他,忽然感覺脖子一熱,所有的話都化作一道短促而壓抑的哼。
喬越親吻那附近:“抱歉。”
心底一軟,又很感動:“該道歉的不是你。”
房間裡有些悶熱,但是蘇夏並不想出去。
她窩在他懷裡把今天的事跟他分享,或許是自己的努力帶動,現在對外不怎麼主動開口的喬越也會把的點滴說給她聽。
“……於是你被個小黑抱著喊爸爸?”蘇夏驚訝又覺得好笑,實在想象不出喬越這個傢伙怎麼會招孩子喜歡的。
“很小的一個,還沒我的小腿高。”
抱著他的時候手感又軟又暖,就像現在……
喬越的手從她的領口往下,慢慢覆在起伏上。蘇夏原本想說話的,一下子沒了聲音。
“他父母挺高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漲……”
看樣子還想和自己繼續聊,可現在這個姿勢和動作,她怎麼聊?
蘇夏紅著臉推他:“手放開。”
“挺順手。”
蘇夏:“……”
談著談著,她稀裡糊塗地就躺在硬板床上。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只是隔壁就是大宿舍,列夫走了還有一群人在。
蘇夏忍著不敢發出聲音,可行軍床卻一聲接一聲地吱呀。
在只有暴雨和雷鳴的夜裡尤為清晰。
她忍不住去推他,聲音又啞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