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小娃娃就開始哭,喬越走了幾步又回頭,最後無奈笑著上了車。
列夫有些感嘆:“我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我人在印度,走的時候他人還在襁褓裡,回去小傢伙都滿地跑了。”
提起家庭,向來比較安靜的尼娜都忍不住追問:“現在呢?”
“現在?”列夫咧嘴,笑容發苦:“其實我已經離婚了,孩子很喜歡現在的爸爸,對我沒什麼感覺。”
尼娜愣了愣,有些尷尬:“對不起。”
“嗨,這沒什麼,還好她在孩子上給我很大的寬容,每個月能帶小夥子出來玩一次,已經夠了。”人熊摸了把鬍子:“畢竟是我欠她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畫風一轉,掄胳膊撞一直沒說話的喬醫生:“你小子,幸福!”
喬越揉著被他撞過的肩頭,忍不住勾起嘴角。
尼娜感嘆:“喬,你變化真大。”
喬越側頭:“恩?”
小姑娘臉紅:“上次合作的時候你都沒怎麼笑過,不,連表情都很少。雖然跟我們坐在一起,可感覺像隔了很遠。”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外表出眾卻自帶疏離的中國醫生就像一座山。
是可靠的山,也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山。
但因為他比些愛看她們大腿的男人更加沉穩、可靠,上班作風乾淨利落,對誰都很尊重。
可又對誰都適可而止,點到即止。
讓人走不進,讀不懂。
蘇記者一來,變化臨至,或許喬醫生自己都沒發現。
喬越愣了愣,手指放在鼻尖上,忽而輕笑:“是麼。”
尼娜差點被這陣清風般的笑奪了魂。
越野一路搖擺,開著開著就停了下來。
尼娜想繼續說著什麼,見狀也分心:“怎麼了?”
一輛馬車停在路口,上面堆滿了化肥袋一類的東西,車主人蹲在車邊搗鼓輪子。
風有些大,吹得瘦小的他幾乎站不穩。
車上的人都下來幫忙,發下不僅是木輪壞了,連帶著車上的東西都散了一地。
喬越拎起一袋,用了些力氣堆上去,發下裡面全裝的壓得很實的土。
翻譯牛背上陣,詢問車主之後才知道這車東西是拉往尼羅河,防汛用的。
連續的暴雨,水位攀升,已經快超過警戒線。他們不得不提早做準備。
原來如此。
幾人互相看了眼,不約而同地把後備箱開啟,塞了部分進去後又頂了一堆在車頂。
“只有你一輛車在拉土?”似乎不太夠啊。
“不,我們有個車隊,只是我的輪子壞了落在最後面。”
牛背生長在這裡,知道每年都會有這個舉動,只不過今年來的太早了些。他給列夫解釋,大家都很支援。
當知道這輛車要幫自己把東西都拉過去,瘦弱的男人感激得不停親吻牛背的臉頰:“好孩子,好孩子。”
他想過來親別人,大家忽然變得忙碌起來,生怕被逮著親。
列夫迫不及待爬進駕駛位,車子就往下沉,輪子陷入泥濘的地裡。
喬越敲車窗:“你下來,我來。”
兩百多斤的人熊只得讓步,出來之後被拉著臉貼臉好幾個來回。
最後對方輸在了列夫又毛又硬的絡腮鬍下。
越野啟動,喬越掃了男人一眼,對方把鞋子上的泥土蹭乾淨才小心翼翼地上車,不停重複著感謝。
尼娜揮手:“喬越,你快去快回啊。”
男人比了個ok的姿勢,載著車主往尼羅河邊開。一來一往三個多小時,他應該在天黑之前回的去。
沒到日落時分,天卻是暴雨欲來的暗黑。
灌木林被吹得東倒西歪,幾個人開始在下面收東西。
“下雨了,列夫他們該回來了吧?”
蘇夏動了動,注意力才從剛才的事上有所轉移。
又要下雨了,這個鬼天氣。
今年的氣候導致收成特別不好,過剩的雨水泡爛了農作物的根。莖,他們經常聯絡的菜戶已經捉襟見肘。
他們都在發愁,因為以前的氣候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尼羅河上的那排小船成什麼樣子了,再被沖斷,恐怕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修好。
“現在住在這裡的病人不多,我覺得等這一波雨停,商量下要不要把人都轉移進屋裡。”墨瑞克和她一起站在門口,捲髮被風吹得劈頭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