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烏干達流入的白尼羅河。”
好像還沒有自家那邊的一條普通河流壯闊。
只是……
它從非洲東北流經,最後流入地中海,在這個乾旱又貧困的地區,不知養活了多少人。
寓意深長。
喬越下了車。
對岸圍了十幾個面板黝黑的男人,正從一輛大卡車上挨著往下卸東西。橋不過是十來艘並排綁著的船,從河對面連結到這裡,在湍急的水流上漂浮晃動,很難想象搭建的過程究竟是怎樣。
光線有些強,蘇夏撐手在眼前搭了個棚。喬越把自己的墨鏡摘給她架著,微微眯起雙眼:“這段時間往來的交通全靠它。”
蘇夏看得心驚膽顫:“感覺很不結實啊。”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在上面走。”
下過雨的天蔚藍無比,天上沒有一絲白雲。陽光很強,卻讓目所能及範圍裡的所有東西,顏色鮮亮無比。
也可能是心情大好的緣故,蘇夏望著尼羅河兩岸的草。
都說上尼羅河的象徵是蓮花,下尼羅河的代表是紙莎草。如果這邊真的有蓮花開滿兩岸,不知道會美成什麼樣子。
蘇夏慢慢仰頭,細品風拂頭髮的感覺,覺得這滋味比愛馬仕那款nile的氣息還要讓人迷醉。
感受了一會,她回頭就發現喬越正靠在車邊看著他。
軍綠色的吉普帶著沙漠狂野的張力,而他靠著它,卻絲毫比遜色。從抱著胳膊的動作到眉眼,似乎更多了幾分不羈與氣勢。
只是眼神很暖。
蘇夏和他面對面站著,兩人都沒說話地靜靜地看著彼此。
最後喬越招手:“來。”
蘇夏笑眯眯地湊夠過去,被男人一勾壓在車窗邊。他低頭,她仰頭,慢而珍惜的親吻。
一吻過後,蘇夏覺得自己魂都快沒了。
喬醫生卻別過頭嫌棄地嘖了聲:“一股子唇油味兒。”
第42章 這章 虐狗
吉普車沿著尼羅河,向蘇丹大草原的方向開去。
蘇夏一直以為草原離這裡應該很近,結果在路上顛簸了差不多3個多小時,喬越似乎一直帶著她追逐日落的方向,沒有停下的意思。
接連的大雨讓泥巴路一片泥濘,他卻開得很穩,握著方向盤的動作帥氣而閒適。甚至還開啟車窗將手搭在上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
蘇夏調整著車裡過時又破舊的老收音機,訊號時斷時續,偶爾在成片的沙沙聲中會閃出一首曲子,她像發現了新大陸,慢慢扭轉,直到歌聲若隱若現到逐漸清晰。
阿拉伯風情的歌曲節奏感十足,喑啞性感的女聲纏。綿。悱惻重複著“哈比比”,悲歡藏於旋律。
“哈比比”翻譯過來就是“親愛的”。
蘇夏雙手玩著安全帶,時不時偷瞄一眼哈比比喬。
對方帶著墨鏡,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蘇夏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餓了?”
下雨路滑,喬越雖然看似閒適,實則開得謹慎。泥濘的道路上帶著深淺不一的水窪,他儘量控制好車速,在輪子打滑的時候穩步調整。
因為車上坐著的,不止他一人。
“還行。”
蘇夏摸著肚皮,中午吃了個餅又喝了點水,全在肚子裡全成了泡饃。
“包裡有吃的。”
這麼周到?
如果真的有……那她覺得喬越可以吃點,畢竟開了一下午的車,自己還能把座椅放下眯一會,可他一直累著。
轉身去拿包,蘇夏勾開拉鍊,一個長條形的軍綠色。網袋冒出個小角。她好奇地摸了一圈,最後才看清楚角落上的英文字母。
;;no…see…sh。
野營帳篷,雙人尺寸,防蚊蟲密紗材質。
今晚要住這個?在草原上?
臉上慢慢起了一層紅暈,蘇夏的腦袋有些放空,以至於都忘了自己過來拿包是要做什麼。
前面有個轉彎,喬越見她一直趴在那兒沒動,拍拍她的背:“坐好。”
蘇夏聽話地回到副駕駛位上。
當兩邊的景色從樹林漸漸變得寬廣,當草從淺淺的一層變得沒過小腿的高度。
深淺不一的綠色在微風下吹起層層波浪,一波接著一波漾至天際,和著天邊絢麗至極的火燒雲,映入瞳孔是油畫般濃墨重彩的風景。
四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