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鼓起勇氣和這位從不和他們一起行動和交流的室友套近乎:“我叫蘇夏,你叫什麼?”
總不可能一直喊她室友。
對方對她按下快門,相機還放在臉側,露出個勾人的笑:“zoé。”
左微?vie,薇還是微?
不過蘇夏覺得,微更適合她,有種性別模糊的帥氣。
前面隱約能看見村落的影子,天卻越來越黑。
蘇夏看了眼頭頂快壓下的那一片烏雲,覺得跟世界末日大片兒裡的鏡頭一樣,風捲雲湧得十分劇烈。
左微:“動作快點。”
蘇夏:“……”
好像一路停下來拍片的一直是你啊……
心底的話還沒說完,暴雨提前來臨。
熱帶雨林氣候的雨說下就下,頭頂上烏雲密佈,陣陣狂風夾雜著雨點撲來,帽子瞬間就被吹飛了。
蘇夏幾乎是手忙腳亂。
她邊跟著左微跑,邊手忙腳亂地把相機和手錶全部塞進包裡,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左微不見了。
蘇夏整個人都傻了。
往前還是往後?
暴雨大得人眼都睜不開,雨點打在身上還有些疼。她試著喊了幾聲,沒聽見反應。
終於,遠處傳來幾聲喊:“喂?過來。”
左微找到了村落,這會正站在茅草紮結的屋簷下衝她招手。蘇夏跟著跑過去,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渾身溼透。
兩人都很狼狽,腿上又是一腳泥,彼此看了眼,都挺無奈地笑出了聲。
天色暗得可怕,快下午4點的天黑得跟晚上一樣。廣袤的平原中閃電幾乎挨著地面劈下。但下了十來分鐘,漸漸地亮了不少,而透過密集的雨幕,能看見烏雲就集中在她們這片土地上,別的地方還是陽光璀璨,強光照在烏雲頂上再四處散開,有種天光乍曉的視覺震撼。
雨很快停了,天再度亮了起來。
蘇夏身上溼噠噠的,決定走在太陽下曬一曬。
“嘿。”左微衝一個方向努下巴:“那個人,醫隊的。”
有本地人正站在不遠處,和一個住戶說話。
蘇夏對她有點印象,偏瘦,會一點外科皮毛,曾經還帶過幾個本地人來就診。
她背後背了個包,說了一會就見男人衝裡面喊了句,有個穿著半舊黃衣服的短髮婦女出來了,懷裡還抱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幾個人一起向外面走去,蘇夏看了會沒看出什麼,回頭卻見左微眉心微微皺起。
“嘿。”
“我不叫嘿。”蘇夏站在太陽下,雨過天晴後就有村民出來曬東西,看見站在這邊的她們,有些防備,也有些好奇。
“我叫蘇夏。”
“蘇,”外國人對中國的姓和名有些分不清,正如我們對他們一樣。左微很嚴肅:“那是個女孩,我有些懷疑……”
她話沒說完就往前走,蘇夏愣了愣追上:“你去哪?”
左微腳步不停,反口問她:“我懷疑她們是請那個本地醫生做割禮。”
“你聽說過割禮嗎?”
……
割禮?!
第31章 割禮
對“割禮”的瞭解,源於電影《沙漠之花》。
之後蘇夏忍不住上網查了很多東西,才發現雖然有呼籲和抵制,但仍然有地域和民族在進行著。
當家裡有女孩長到4到8歲,父母就會請當地醫師或者族裡有威望和經驗的人為自己的孩子進行“割禮”。
顧名思義,它會殘忍地切掉女孩身上的某部分東西,只留下一個小孔,用來排【洩。
這裡的人堅持認為,女割會讓她一直保持著純潔,直到新婚之夜由丈夫開啟。
對於他們而言,這是一種儀式,父母甚至會為了今天盛裝出席。
但是對於蘇夏她們這種旁觀者,感覺如同一次暴行。
蘇夏覺得她們運氣應該不會那麼差……
而且那個人又是會點外科的醫生,應該也接受過教育眼界也寬廣很多,她在的話,應該不是割禮……吧。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左微聽,對方淡淡地回了句:“結果如何,看了才知道。”
看就看。
那一路人抱著孩子直接往村外走,蘇夏覺得她們這樣挺傻的:“萬一這家子是去走親戚呢?我們豈不是要跟去另一個村?”
左微斜睨她一眼,抓了把頭頂的金髮,淡淡的菸酒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