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都可以在乎我的感受,為什麼駱向東不能?
我強忍著再次湧上來的眼淚,哽咽著對前座的司機大叔回道:“你們過的是美國時間,可我過的是中國時間。中國的現在,早就不是聖誕節了。”
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駱向東用他的魔法,親自給我勾勒出的美夢。我以為自己是灰姑娘,可卻記錯了十二點的時間,如今鐘聲一響,我來不及逃離現場,只落得一個原形畢露的悲慘收尾。
說完之後,我也不管司機大叔是否懂我的意思。我推開車門下去,踩著高跟鞋拖著禮服裙襬,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走進了機場大廳。
來的時候我就什麼都沒帶,如今想想,可能這是我唯一預估準的先見之明。
最早一班回夜城的飛機,是美國當地時間夜裡兩點四十五分的。我訂了一張經濟艙的票,然後走進普通候機廳。
如今紐約零下十六七度,候機廳中的人全都穿著毛呢大衣和羽絨服,而我一身禮服穿的像是個演戲的,自然就成為大家的關注目標,顯得格格不入。
為了躲避異樣的目光,我躲進了洗手間,然後在洗手間裡面待了三個多小時,一直等到上飛機。
等飛機從紐約起飛的時候,我眉頭一簇,眼淚浮上眼眶,因為感覺離開了這座城市,就像是離開了那個人。
他處心積慮的親手佈置這一切,不過是想讓我打消對他的念頭。我早就該想到,駱向東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不出我心裡面想什麼。
他是生怕我說出喜歡他三個字,所以乾脆一次性的堵了我的嘴,斷了我所有的念想。
他真狠!
如果他不想跟我在一起,說一句就好了,何苦要這麼逼我?
緊緊地攥著拳頭,我殺了他的心都有。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陳文航狠狠傷過一次的原因,我總覺得如今的撕心裂肺,也是摻雜著理智在裡面。就算我氣瘋了,也還是會保留一份底線,正如我跟駱向東面對面的時候,我只是問他是否真的願意讓我跟匡伊揚在一起,卻沒有說出我喜歡他。
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痛的越深,以後就學的越精。
陳文航出軌的事情告訴我,不要太相信一個人的表面,他可以一邊說愛我,一邊跟張昕薇上AA床;
而駱向東跟匡伊揚則教會我,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是謊言就會傷人。
看來從今往後,對任何人我都要保有餘地,不會再輕易去相信一個人了。
我雙腳站在地上的時間還不超過五個小時,如今又在天上飛了十幾個鐘頭。等飛機降落在夜城的時候,已經是夜城的二十七號凌晨三點半了。
我連續二三十個小時的飛行,穿越了大洋大洲,以為飛到彼岸就是幸福,沒想到,彼岸不是幸福,而是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