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行嗎?”
眼淚再次湧上眼眶,我不是不心疼他的。
在我跟駱向東之間,匡伊揚才是最無辜的。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單純的為了我好。
強忍著喉嚨的哽咽,我出聲回道:“伊揚,半年了,你有多少次可以跟我說清楚的機會?為什麼你偏偏要等到今天才說?”
今天是我生日,我千里迢迢從夜城跑來紐約,難道這就是他們舅甥兩個送給我的大禮嗎?
匡伊揚見我如此問,他也是急了,慌神的回道:“學姐,是我小舅說要在今天告訴你,我沒想過要惹你傷心……”
駱向東……
是他說要在今天跟我攤牌的?
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似是要千絲萬縷在眼前飄過,可我卻一丁點頭緒都抓不到。
匡伊揚自然不知道我心裡面想什麼,他只是急於向我解釋,想要獲得我的原諒。
我聽著他急到顛三倒四的陳述,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等他說完之後,我只說了一句:“伊揚,你知道我不是個會拿感情當兒戲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前一直沒有跟你說清楚,是我不對。如今藉著這個機會,我想告訴你,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只能是因為感動跟無奈,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也不會這麼做。”
匡伊揚僵直的站在我面前,煞白著臉,通紅的眼。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匡伊揚掉眼淚,上一次,他喝多了在電影院中對我說:“學姐,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開心,可我又不希望你跟別人在一起,我心裡面難受……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他,就像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傷害我,可我們終究還是互相傷害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被迫掃地出門
我走到匡伊揚面前,抓著他的手腕,抬起他的左手。然後將駱向東給我的銀行卡放在他手上。
匡伊揚紅著眼睛。緊抿著唇瓣,一聲不吭。
我說:“這是你小舅給你的。”
說完,我別開視線。邁步往前走。匡伊揚在我走了五步之後。忽然轉頭對著我問:“學姐,你去哪兒?”
我沒回頭。因為眼淚已經掉出來。唇瓣開啟,我淡淡道:“我訂了回夜城的機票。”
我聽到他焦急慌亂的腳步聲。果然,兩秒之後。他跑到我身邊。攔著我說:“學姐,對不起,我真的做錯了。你別生氣……不是。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你別難受,我真的看不了你難受……”
眼淚順著早已脫妝的睫毛往下掉。我繃著臉,努力做到面無表情。其實喉嚨已經酸澀的快要窒息。
半晌,我張開嘴,出聲回道:“伊揚,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冷靜一下。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不再跟你來往,但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
匡伊揚眼中的傷心是那樣的明顯,如果是從前,我真的寧可自己難過都不會這樣說他。可心真的是太痛了,痛得我恨不得從這裡最高的一層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只希望它可以停止抽搐。
說完之後,我馬上別開視線,大步往外走去。這一次,匡伊揚沒有攔住我。
出了四季酒店,我直接打車去往機場。就連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中打量我,估計他也納悶哪兒來的穿著華麗禮服的瘋子。
坐在計程車後座,心底的酸澀一陣陣的上湧,我終是忍不住哽咽的哭出聲來。前面的司機是個四五十歲的美國大叔,他用英文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助。
我只問他要了紙巾,然後坐在車上用眼淚擦掉臉上所有的妝。
外面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玻璃照在我的臉上,我又從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那張滿是委屈跟絕望的臉。
來時,我滿心歡喜;走時,我心如死灰。原來老天真的很愛跟人開玩笑,但我沒想到這個玩笑開得這麼大,大到現如今的我哭笑不得,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等我早上睜開眼睛,頂多也就是發現枕頭套上溼了一塊。
駱向東根本就不是匡伊揚的親舅舅,他們也沒有合起夥來騙我,駱向東更不會親手把我推給匡伊揚。
從酒店到機場,開了足足四十多分鐘。路上我眼淚一直沒斷過,哭到太陽穴處突突直跳,腦袋生疼。
計程車停在機場門口,我從包中拿出錢遞給司機,司機轉頭對我說:“今天是聖誕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諒,你有開心的權利,最起碼是在今天。”
不知為何,他這句話忽然讓我很窩心。連個初次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