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著,玩弄著,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東方飛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顫動的眼皮,“時候到了,禪兒,我帶你去看出好戲。”
入夜時分,雨勢漸緩,眉兒點了燈,又鋪好了床,便對坐在榻邊吃茶的穆柯道:“穆姑娘,今晚下著雨,可不會到房頂上去睡了吧。”
穆柯的思緒還兀自沉浸在與穆歸雲的談話中,沒有接她的話。
眉兒眼底閃過不耐之色,加大了音量:“穆姑娘,若無他事,奴婢便告退了。”穆柯終於醒過神來,客氣道:“無事,你去休息吧。”
眉兒多看了她幾眼,才甚為敷衍地行了個禮,轉身走人。
穆柯眼見著她走出屋子,“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不禁搖頭苦笑,這哪是使喚丫頭,分明就是個大小姐,火氣真夠大的!話又說回來,整日被人監視的日子真讓人愁苦得很。
敲門之聲忽而響起,她以為眉兒去而復返,急忙奔上床,蓋住被子,嗡聲道:“我已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她凝神傾聽,卻沒了動靜,正準備翻身而起,卻聽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她不由一愣,只見一名陌生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甚是俊秀出挑,身形修長,五官深邃,膚色白皙,不似中原人,反倒有那麼點異域的味道,絕對是那種放在人堆裡也赫然醒目的人。再仔細一看,他的瞳色竟是藍色的,頭髮由一根白玉簪鬆鬆綰著,衣著寬鬆,胸前衣襟微敞著,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姿態慵懶,隨意不羈。
穆柯瞪著他,暗自提高警惕,面上卻作茫然之色,眨眨眼道:“這位兄臺,是否走錯地方了?”
男子嫵媚一笑,緩步朝她走去,行走間盡顯撩人之態,“姑娘說笑了,離歌奉宮主之命前來侍候,怎會走錯呢?”他的音色十分特別,語氣低沉又柔軟,讓人不自覺地放鬆。說話間他已步到床前,一扭腰坐了下來,拿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穆柯。
穆柯有一瞬失神,隨即目光一凜,東方飛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難道又是美人計?最近的桃花來得太多了吧,且一朵比一朵奇葩!心中暗咒不已,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笑道:“煩請離公子向東方宮主轉答在下的謝意,只不過在下心有所屬,此生絕不負他,所以宮主的美意在下心領了,離公子請回吧。”
離歌目光微深,朝她傾身過去,幽幽道:“姑娘可是嫌棄我?”
穆柯鼻端嗅得他身上散發出來類似花香的味道,淡淡幽幽讓人迷醉,她暗暗戒備,屁股往後挪了挪,“離公子誤會了,在下確實心中有人,自是無法接受別人。”
離歌又向她湊過去幾分,眼神專注炙熱,“姑娘的心上人比我如何?”
穆柯又往後挪動,無奈背部卻抵住了牆避無可避,淡然而笑,“公子該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道理,他在我心中自是勝過任何人。”
第四十三章 戲中之戲
雨已停歇,屋簷上的水落下,嘀嘀嗒嗒拍打著地面。簷下立著兩個身影,靜聽著房內的動靜。
離歌眼波流轉,睫毛微顫,“姑娘真乃性情中人,叫人更是歡喜。若得姑娘一夜憐惜也是莫大的福分,離歌定然永生不忘。”說著便抬手抽開發上的玉簪,長髮及腰,無風自揚,如上好的黑緞披散在他後背。他勾唇一笑,又拉開了腰帶,本就鬆散的衣衫自肩頭滑落,白嫩的胸膛晃得穆柯花了眼。
她哭笑不得,如此美人投懷送抱若換作他人定是喜不自勝,且不管背後的陰謀,先消受了美人恩再說,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可惜她是個無趣之人,更談不上憐香惜玉。她撫著下巴,面不改色地打量一番,搖頭輕嘆:“離公子身材雖好,卻是不及他。”
窗外的楊佑禪聞她此言,心猛地一顫,當年被她撞見自己在溪中洗澡時的情景彷彿赫然在目,只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個“他”到底是何人?若是指自己,他又悲又喜,若是另有其人……心上似被人捅了無數刀,他不敢再想,凝神聽屋內的動靜。
離歌面色微僵,只一瞬後他笑得更為魅惑,可說豔光四射,“姑娘此話說得過早。”
穆柯嘴角微抽,只覺頭痛萬分,這般視禮儀廉恥為無物的人恐怕只有朝陽宮才能出產,她可不想被這廝佔了便宜,心念轉動間,離歌已將嘴唇貼上她的臉頰。
他的手在她後背四處遊移,感覺她的漸漸放軟身子,開始貼合回應著,他微微得意,沒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虛無飄渺的情愛是世間最不可信,害人至深的東西!懷裡的女子方才還信誓旦旦絕不負心,此刻卻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