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伶俐,娘娘的眼光真是不差呢,”說著,她向香蘭道,“你可真是個有福的,婕妤娘娘最是憐下的人,你能在婕妤娘娘身邊伺候,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香蘭聽他這樣說,神色間這才一鬆,恭敬的應著,手腳麻利的端上茶來,我見安槐像是有話要說,揮手命她們全退下了,只留了蔣秀在邊上。
安槐見屋裡無人,這才欠了身道,“奴才今天來,是有一封信要交給娘娘,”說著,自袖子裡摸出一封信來,交到蔣秀手裡,我伸手接過一看,正是父親的筆跡。
我神色不動,順手放到書案上,淡淡道,“安總管怎麼忘了這宮裡的規矩了麼?身為內務府的總管,倒帶頭犯了起來。”
安槐站起身子,道,“若是往日,奴才是得惦記著規矩,可今時不同於往日,娘娘已經是三品皇妃,按規矩,是可以和家裡通家書的。”
我點頭微微笑道,“是這樣的,可是,按著規矩,這信得先拿去交皇后娘娘先看了,才能交給我,如今皇后病了,也該先交貴妃娘娘看了才行,可是,我看這信,是完好無缺,尚未拆過,這……怕是不妥呢!”
安槐何其聰明,聽了我這麼些話,如何能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他的神色裡愈發的鄭重,向我道,“娘娘是個重情義的人,奴才向來欽佩,能為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娘娘但凡有什麼,只管吩咐了奴才就是,萬不可說這樣見外的話,”他停了停,又道,“這封信沈大人交給奴才的時候,邊上並沒有人看到,奴才並沒有將它記檔的,娘娘請放心。”
他見我神色凝重,沉默不語,忙又笑道,“其實,這信裡想來不過就是些家常話,奴才原是想著沒什麼,路過靜延宮,順路就進來了,若是娘娘覺得不妥,奴才這就帶走,先請貴妃娘娘過目後再送來。”
他又刻意的解釋,“奴才只是想著反正沒什麼,這才沒多跑這個腿兒的!”
他邊說邊用眼角偷瞧我的臉色,我只作不知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莞爾一笑,道,“安總管,都是聰明人,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的,就不要拐彎抹角了。”
他的神色一僵,頗有幾分尷尬,半晌,方吶吶道,“奴才,只願今後能夠多多伺候娘娘的。”
第100章 安槐 二
我笑了笑,扶了蔣秀的手,走到擺放在屋角的一盆綠萼梅前,俯身輕輕的嗅著花枝上的香氣,安槐伸手託著我另外一邊的胳膊肘,小心的跟在我的身邊。
我摘了一朵花蕾,在指縫裡揉捏著,碎落的花瓣紛紛落在邊上的炭爐裡,哧啦一聲,響得刺耳!
“說起來,往日安總管對我,倒也頗多關照。我有今日,除了皇恩浩蕩外,也有安總管你的一份心在裡面,在這宮裡活著,說起來誰都不容易,大家也別分是娘娘還是奴才的,互相照拂著過日子罷了,安總管但凡有事,直說無妨,如此,來日我有事要請安總管幫忙時,才能張得開口呢,”我緩緩開口,帶笑言道。
安槐一聽,撲通跪倒,臉上就有淚下來,“既有娘娘這樣的話,奴才就大膽了,奴才來,是想求娘娘您救奴才的命呢。”
他這話倒讓我嚇了一跳,一個堂堂的內務府總管,平白無故,緣何作出這等姿態來。
忙命蔣秀拉他起來,又命他坐了,“你先別急,慢慢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好意思的抹了把淚,嘆道,“唉,一言難盡啊。”
蔣秀也奇怪道,“安總管,您一個堂堂內務府總管,向來只有您讓別人喊救命,怎麼今天自己倒叫起救命來了?”
安槐的臉上頓時有了羞色,似很難開口,半晌,方才長嘆一聲,道,“奴才當初是太后和皇后點了當這個內務府的總管的,如今,皇后娘娘被……,太后又病著,中宮令在貴妃娘娘手裡握著,這本來倒也沒什麼,可是,貴妃娘娘信賴的是李德,才幾天,就開始想了法兒的要抬舉了他來當這個內務府的總管,可是,奴才的這個缺不是一般的缺啊,若沒有重大的錯處,是不能撤了奴才的,這兩天瞧著他們的舉動,奴才那是心驚膽戰啊,可是奴才又實在沒個主意的,想來想去,唯有來求娘娘了。”
說到這兒,他又撲通跪倒,惶恐乞求道,“奴才不敢勞動娘娘別的,但求奴才一旦有了什麼時,娘娘替奴才在皇上跟前兒說句話,好歹,留下奴才這條老命來。”
我心裡一陣愕然,停了停,我才問,“憑什麼,你會覺得……我能幫到你的?”
他楞了楞,才道,“奴才冷眼瞧了這兩年,娘娘您慈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