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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高丙清屁事?他團防管得住袍哥?要入我就和宏元一起入!”

林秀青有些驚詫,她覺得汪崇禮今天的態度有些反常。在她的心目中,兒子汪崇禮是個溫文爾雅懂事聽話的娃娃。可自從他經常去陪宏元以來,就象變了個人一樣。林秀青想到周宏元對高丙清的態度,心中猛然一震,背心裡嗖嗖地冒出幾股冷氣來。

汪子良聽汪崇禮這樣說,心裡挺高興的。他馬上就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就是堂口上的人了。你要記住,我們的總舵爺叫盧聯山,陳家堂口舵爺叫王銀山,我是堂口的三排,黑旗管事,人都稱我三爺。鄉公署那一攤子人,都是堂口上的。按輩分,你們是最晚輩了。以後見了堂口裡的人,稱呼要巴適。還有,堂口上有啥事情叫到你們,你要跑快點。要是以後,你們能升上五排,六排,哪你們就有好日子過了。當然,只要你們聽話,我會幫你們……”

汪崇禮對汪子良,從來就沒有什麼好看法。汪子良過來這些年,汪崇禮很少叫他,也很少跟他說話,更談不上相互之間有什麼情感了。至於加入哥老會的事,那正是他和周宏元兩個求之而不得的。既然你汪子良主動提出來了,那不正是瞌睡遇到枕頭了麼,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汪崇禮和周宏元成了哥老會陳家營堂口的小老么了。

☆、汪崇禮賠黨

一天晚上,汪子良偏偏倒倒地回到家裡的時候,都已經半夜了。他推開房門,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雞都叫兩遍了,你咋這時候才回來?在哪裡喝了這麼多酒?”被震醒的林秀青看了看他,略帶不滿地問。

“咋,喝酒咋了?老子想喝就喝,想好久回來就好久回來!你龜兒子婆娘管得著嗎你!”

“啥子?你罵哪個是龜兒子婆娘?你嫑忘了,要是沒得我這個龜兒子婆娘,你娃娃還嫑得在哪裡打慘爛!”林秀青也毛了,毫不留情地挖苦了汪子良兩句。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算我錯了行不?”

“認錯到不必,你嫑忘了你是哪個就是了,”林秀青餘怒未消。

“哦,我還差點把大事忘了,”汪子良忽然一本正經起來。

“啥大事?快說。”

“高丙清跟我說幾回了,他想叫崇禮到團防去做事,問你答應不?”

“團啥子防?不去!入個會我都還耿起耿起的,還參加啥子團房!老子的娃娃,這輩子都不跟他們勾扯!”

“你這話就不對了。”

“咋不對?”

“現在這個世道,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大男人,沒得自己的靠山,是要受人欺侮的。”

“有了靠山就可以欺侮人?”

“你看,入了會,就有一個自己的輩分和名號,不管走到哪裡,只要報出輩分和堂口名號,有事都會有人幫忙,不會受到欺侮。”

“他不是入了會嗎?還參加啥子團防?”

“你不曉得,我們那個是渾水。”

“渾水?你們咋不清水?”

“想倒是想,入得到嗎?”

“咋入不到?”

“清水袍哥是有錢有勢的人入的。象我們這樣的人,只能入渾水。啥叫渾水你曉得不?”

“我曉得啥子清水渾水!”

“渾水都是些爛兄爛弟……”

“哦,偷偷摸摸,抓拿騙吃?”

“老實說,多多少少有點沾邊呢。”

“你明天,”林秀青聽到他這樣一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揪著汪子良的耳朵說,“你明天去把崇禮跟我退了!”

“為啥?”

“我們不當棒客!”

“那也不是棒客。”

“偷,搶,不是棒客是啥?”

“其實現在,很少有偷搶的事了。象我們‘信字堂’乾的就是幫人送哈貨,保個鏢,守個場啥的。團防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找我們去扎扎場子。”

“哦,你們哥老會跟團防是一夥的啊?”

“也不能說是一夥的。不過,為了求生活,弟兄們幹啥的都有。高丙清叫崇禮進團防隊,也是我的意思。崇禮不是讀了很多書嗎?那可是人才呢。我們那麼大一個堂口,象崇禮那樣有文化,能寫會算的,又有幾個?你想想,進了團防隊,有高丙清在,崇禮會吃虧嗎?”

林秀青為難了。她一聽什麼偷啊搶的渾身就起雞皮疙瘩。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還時時撞擊著她。要是讓她選,她就是死也不會讓她的兒子加入什麼哥老會,什麼團防。就在屋頭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