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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們找到姓徐的甲長,問了問情況。甲長說,遭搶的有幾戶人。

看到我們來了,徐家溝的老老小小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講著昨天晚上的事。男人們一腔的憤怒,女人和小孩子們還驚魂未定。看來,昨天晚上那一夥毛賊鬧得是有點兇了。

他們說,徐家溝有很多年沒有出過這種事了,好多人晚上也不太警覺,睡得也很死。但是日怪的是,一個溝頭那麼多戶人,餵了那麼多條狗,好象那狗全都睡死了,沒有一條發出過叫聲。直到徐五家喊打棒客,人些才被驚醒。等他們拿起鋤頭棒棒追出來的時候,棒客早已不見人影,而那些狗,也才象瘋了一樣的狂叫起來。

我問了被搶的幾家,加起來也就是幾十塊銅錢,其他東西,象糧食雞鴨等等,也沒有多少,最大的就是牽走了一頭牛。

突然,一個女人衝到我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去,口裡不住地求我一定要抓住那一夥遭天殺的,把他們碎屍萬段,跟她女兒報仇。

我一邊答應一邊扶她起來。但心中卻是疑惑:從被搶的情況來看,數額也不是太多,也沒有出現人被打被殺的情況,這個女子咋就會這樣子說呢?

甲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擠過來附著我的耳朵說:“這就是徐五家的,她的女兒十四歲,過幾天就要出嫁。哪曉得昨天晚上被那夥人糟踏了,現在正在屋頭尋死上吊呢。”

“哦,原來是這樣。大嫂你放心,我們一定抓住那夥強盜,法辦他們!你趕快回去,把你女兒看好,別再有個三長兩短了。”

那女人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我心頭毛得很。我想,你媽那個X,搶錢搶東西你已經是大罪,糟踏人家女兒,更是罪上加罪,何況人家女兒才十四歲!看老子不把你那豬鞭子割下來餵狗我就不叫汪子林!“你們有人看到過他們長啥樣不?”我問。

“他們都蒙著臉,沒看見,”甲長說。

憑我這幾年在鄉團防的經驗來看,這不是當地人乾的。這一帶的男人們,大多加入了哥老會的。他們都有自己的堂口。雖然袍哥們常常有些偷雞摸狗強拿硬拖的事,但大多數都遵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信條,當地人是不會搶當地人的。至於那狗不叫的事,大凡棒客都有辦法。只是,糟踏小女孩這一條,一看就是還沒上道的人乾的。幫有幫規,行有行規。那些棒客雖然乾的是那個營生,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上道的棒客,搶錢搶物不搶人。

這一帶渾水袍哥多,隔三差五聚幾個人,搶錢搶糧牽豬趕羊的,也是有的。但是自從鄉上成立團防,彈壓過幾次之後,清靜多了。不想,這些傢伙又按捺不住了。這事兒也可以說正在風頭上,只有那些不省事的混帳小毛賊,或者有所依仗的人,才幹得出來。

這麼一想,我心中就有數了。我帶著兩個兄弟夥,直奔曾五家去。

“你咋就曉得是曾五?”林秀清突然問道。

“你聽下去就曉得了,”汪子林說:

曾五家在龍鳳溪壩子邊邊上,離兩合水很近的一個灣灣頭。門是關著的,我叫兩個兄弟夥把門敲開。開門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雖然穿的是粗布衣裳,但那模樣,那身段,那臉,看一眼就叫人心驚肉跳。特別是那眼睛,就象一潭清亮無比的水,汪汪的,照得見人影子。

“你……”林秀青瞪著眼睛看著汪子林。

“呵呵,你好好聽!”汪子林笑著繼續講:

“你們是……”那女子問。

“找曾五。”

“他不在,他出去做生意,好幾天了,還沒回來。”

我看那女人說話眼睛躲躲閃閃,還不停地往房間裡看,我就曉得那女人在說謊。我一把撥開她,直直地就走了進去。

“哎哎,你們搶人啊?你們……”

那女人嚎起來。我沒有理睬她,幾步衝到關著門的房間前,一腳踢開門。不想那曾五正躺在床上假裝睡覺。我抓住他的衣裳一把將他提起來往地上一摜。兩個兄弟夥也衝進來把槍對著他。

“曾五,走一趟吧?”

“去哪?”

“人都死了,你不曉得去哪?”

曾五一聽,人死了,嚇得魂飛魄散,一翻爬起來,又撲通一聲跪下去,朝著他們三個磕頭如搗蒜,口中不住地說:“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你不是你,到團防去再說,走!”

那女人看我們要把曾五抓走,她一下子跪在我面前,眼淚汪汪地,拉著我的手不停地搖,一邊搖一邊哭著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