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像過了數載春秋那麼長。
穿越雲層,他們來到一座島上。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島上雲霧繚繞,恍若仙境。
陽光透過朵朵雲層投下萬丈光芒,海浪拍打著海岸,這裡很溫暖,海風溼潤又舒服。
天墨背手立在懸崖邊緣,看起來像是在等她。
遣散了下屬,天墨對阿苒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阿苒有些恐高,她望著腳下的浪花,腦袋一陣眩暈,好像隨時都能掉下去一樣。
“怕嗎?”天墨問。
阿苒點點頭,深不見底的海面隨時都能把她吞沒,讓她覺得窒息。
“其實沒那麼可怕,只是你這裡讓你害怕。”天墨指了指胸口,“心無所懼,便沒什麼好怕的了。”
阿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是的,她一點頭緒也沒有,她並不知道天墨帶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她需要一個人為她提供方向。
天墨向前走了一步,腳下就是大海,阿苒以為他會掉下去,於是趕緊拽住他,但他並沒有掉下去。
阿苒立馬鬆開手,剛才,她竟有那麼一股衝動,一股緊緊抱住他的衝動,心像小鹿在亂撞,侷促不安地攥著衣角,才發現她的手上滿是汙漬,天墨的衣服衣料上乘,她怕她給他弄髒了衣服。
不過天墨並不在意,他似乎沒什麼在意的東西,他的眸子那麼淡那麼深,讓人猜不透、摸不清。
天墨帶著阿苒進入了一座密林,這裡處處透著寒氣,密林的盡頭是一座懸空的孤島,上面烏雲疊嶂,不見陽光。
孤島上戒備森嚴,處處是結界,穿過陰暗潮溼的密室,前方忽然變得明亮,空氣中滿是燥熱,阿苒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火坑,火苗像毒蛇一般向上攢動。它們吐著火紅的信子,似乎要將阿苒吞噬。
“下面囚禁著煉獄裡面最厲害的妖魔,它們很久都沒有聞到過人血的味道了。”天墨神思悠遠,煉獄中囚禁的妖魔是玄冥宮的戰利品,而在這煉獄的中心,囚禁的是他的戰利品、是他的手下敗將。
“那它們會不會餓死?”阿苒很認真地問。
“它們吸收天地靈氣,不會餓死,只是人血更具誘惑力。”即便問題很蠢,天墨還是很耐心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三年前的那場噩夢再度浮現在腦海中,阿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想忘記過去,可過去就像毒蛇一樣,越想忘記它,它就纏得越緊。阿苒只想留下美好的回憶,但那些回憶太遠了,早就模糊,現在想起的,只是曾經的感覺。
天墨長袖一揮,眼前是各種各樣的猙獰面孔,阿苒沒想到世界上竟存在這麼多怪物。
“怕不怕?”
阿苒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恨他們,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家人。”
“如果不是魔靈現世,他們就不會如此放肆,玄冥宮雖是斬妖除魔的組織,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尋找魔靈的附身,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天墨開門見山,他是希望她留下的,不過他不能強人所難。
阿苒攥緊拳頭,她知道留下了會很苦很累,隨時都有失去性命的可能,但她願意留下,她不知道除了這裡她還能去哪兒。
“我願意。”阿苒堅定道。
“那就不要害怕。”天墨拍了拍手,兩名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便上前架住了阿苒的胳膊。
“你們要做什麼?”阿苒掙扎了半天,不過是徒勞。
天墨依舊記得阿苒紅色的瞳眸,裡面不是兇狠,而是一種享受和貪婪,若不是他劈開了那頭猩猩的身體,恐怕阿苒就會咬透那怪物的脖子。他遇見過很多資質優秀的人,卻從沒有遇見過阿苒這樣資質特殊的,所以他決定賭一把。
天墨點頭示意,那兩名士兵就把阿苒扔進了火坑。
這一定是夢,阿苒閉上眼睛,四周的火焰很熱,卻不能灼燒她的髮絲,天墨為什麼要這麼做?下面全是怪物,自己一介凡人,定會被它們吃得骨頭都不剩的。
為什麼天墨救了她卻再次把她推入一個更深的火坑?阿苒想不明白。火焰下是冰界,若不是天墨的披風,恐怕她早就被凍成冰棒了。
冰界裡面囚禁著各種各樣的怪物,它們被千年鐵鏈所困,所以活動範圍並不大,可是這裡的怪物密密麻麻,阿苒正好落在一堆怪物中間。它們聞到鮮血的芬芳,頓時像一匹匹餓狼般湊近阿苒,或紅或綠的眸子裡滿是貪婪。
阿苒縮著身子,她無處可逃,但她不想就這麼死掉。也許它們正在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