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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挺懂禮貌,個子也挺高”。

“是個護士,會照顧人”。

“咱家就缺一個在醫院上班的,以後看病什麼的也有個人能問問”。

。。。。。。。。。。。。

王子石聽著兩個女人有些拙劣的表演,心煩意亂徑直走進臥室,待他關上臥室門客廳裡也安靜了,一會兒又傳來刻意被壓低的女人特有的細碎聲音。他知道是他母親正在和姐姐開始討論今天相親路上碰見佟宇的事,突然他倒是很想聽聽,於是背靠在門上屏住呼吸。

“肯定沒跟人家說她有病,這個佟宇多有主見一個人啊”是王子煙帶著一絲憤憤的聲音,

“那就不奇怪了,挺好的小夥子,子石說還是個醫生呢,怎麼會找個病人,這個佟宇還真是有心機”郝雪秀恍然大悟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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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石嫌惡的閉上眼嘆了一口氣,開開門,倆個女人立刻停止了竊竊私語,王子煙故作鎮定地抓起遙控器開啟電視,郝雪秀道:“子石,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回安州上班”,王子石沒有搭話,抓起車鑰匙開始換拖鞋,王子煙有些惱:“媽跟你說話呢,聽不見嗎?這麼晚了你去哪?”,王子石換好鞋子,開啟屋門也不回頭道:“明天早上有個會,我還是今天晚上趕回去吧。”待走出屋門突然又轉身回來:“那個醫生是佟宇手術時的醫生,佟宇的病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也不知道是說給母親還是說給姐姐聽,說完他重重關上門奔向電梯。

王子石木然地開著車,從他今天看見佟宇心裡就再也沒有安穩過,他總以為佟宇的生活已經停止在了他退婚的時候,他曾暗暗下了決心以後無論自己婚前婚後都會盡力照顧佟宇,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但是他會盡力。他以前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就佟宇自己不也說了“不想拖累你”,為什麼自己放著大好的人生要去娶一個白血病人呢,就算現在她是跟正常人一樣,可是她頭上終究懸著一把劍,隨時會掉下來毀了她也毀了自己。

他知道母親的以死相逼不過是母親和姐姐導演的一場戲,如果母親真的上吊不成為什麼不送醫院,為什麼姐姐還能有心情拍成影片傳給他。他收到影片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假的,佟宇也應該知道吧。他想起佟宇緊緊抓住他的手淚流滿面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她小心翼翼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無聲的落淚,他卻心煩意亂地摔門回了省城看母親,他現在想想不知道那個夜晚佟宇怎麼一個人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不知道她究竟流了多少淚,他現在想知道卻不敢想了。他想起剛畢業在安州倆人收入都是寥寥,佟宇擠在一群老太太中搶購打折的大腿骨,花上一上午的時間在廚房做飯,看著他狼吞虎嚥吃完眼裡盡是寵愛;他想起他們租的那間沒有空調沒有洗衣機甚至沒有燃氣的房子,混濁悶熱的夜晚兩個人難以入睡,佟宇總會把風扇悄悄挪到他那一邊;他想起自己工作沒有著落的時候,佟宇精心為他製作簡歷,然後低三下四找自己的科長、行長,各種送禮物各種請客給他找了一份派遣工的工作,那份工作是成就他今天崛起的一塊必不可少的跳板。。。。。。。。。

儘管他極力的控制,但是雙眼還是溢滿了淚水,高速公路上的路燈和車燈交叉彙集變成了一片模糊昏黃的海洋,他只得在路邊停下車,車窗外一輛輛貨車呼嘯著從他旁邊開過去,刺耳的喇叭震得他雙耳一陣麻木,剛恢復過來,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他雙手狠狠抓住了自己的頭髮用胳膊擋住耳朵,“對不起,對不起。。。。。。。。。。”他頹然地趴在方向盤上。

☆、八、對不起

張義傳執意要送佟宇回去,他打電話給楊鳴調班,楊鳴一貫的沒好氣的答應下來。楊鳴就是這樣,再怎麼不情願只要不是特別為難的忙他倒是都會答應,而張義傳和楊鳴是同一年進入這個科室的,倆人之間要比別人更親密些,楊鳴自然牢騷也更多一些:“我女朋友一會兒得瘋了,也不知懂你最近忙什麼,要是找女朋友了我倒是可以原諒你”,張義傳笑了連聲說:“謝謝,謝謝,我的楊教授,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拜託拜託,給你燒香好不好。。。。。。。。”,楊鳴聽他胡鬧起來就無奈地笑著把電話掛了。“楊教授”是科室裡對楊鳴的暱稱,因為楊鳴對病例診斷的準確率已經超過了組長直逼孫教授,也是大家對楊鳴平時工作中一絲不苟認真負責的褒揚。

掛完電話,佟宇也忍不住笑了:“你就老欺負人家楊鳴,我住院的時候就覺得你們都欺負他,總是他一個人在忙”,張義傳繫上安全帶,伸出右手捏著佟宇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