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不信那小子敢負你!”房擎大踏一步,抓起女兒的手腕,。
“不!”和悅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清澈的水眸不似往日那麼亮,含著水汽,楚楚動人,她一口否定,並深深看著歲月蒼老的臉與經年壓駝背的老人,搖頭一笑,苦澀卻淡然,似看淡了一切,無望了所有,“爸爸,我累了,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安安穩穩,往後的每一天都安安穩穩的。”
一聲“爸爸”算不得久違,卻軟化了房擎所有的執著,過去的仇恨,現在的執念,女兒想要一份平淡而已,僅一份平淡而已,他自己何嘗不是,決定放下仇恨的那一刻,他也是此等心態,累了,想著有了女兒,只要女兒平安快樂,他可以看淡一切,放下一切。
俯下身,攬女兒入懷,輕輕撫著她的背,已是老淚縱橫。
“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支援你,只求我的寶貝別委屈了自己。”
“爸爸……”和悅埋首在父親的懷裡,低低的哭泣聲迴盪在偌大的房間裡,倍顯淒涼。
廊道處,馮澤凱渾身散發著酒氣,卻毫無醉意,靠著牆壁靜靜地聆聽著從臥室傳來的悽泣之聲,濃眉間,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久久後,向書房走去。
“老師?”推開門,便看到齊譚坐在他的書桌旁,背對著他,扭頭看他一眼,“欸”了一聲。
齊譚沒有起身,看著馮澤凱坐下後,笑著問,“怎麼沒入洞房?”
“你故意放房擎進去,是要讓我當著他的面跟他的女兒行周公之禮?”馮澤凱對齊譚的揶揄之語,甚感好笑,對他的做法,已然不悅。
齊譚搖頭一笑,令人費解的很。
馮澤凱往椅背上一靠,蹙著鷹眉說,“我答應她的三件事都完成了,放楊雲坤,給她辦假的流產證明,包括她想要的婚禮,哪一點是我做得不好的麼?”
“你做得很好,至少,比你父親成功的多。”
“哦?”
齊譚語氣驟然變冷,“你父親愛了死人二十年,而你,卻註定要愛一個活死人一輩子。”
馮澤凱雙拳倏然一攥,眸底的戾氣陡然迸出,“何意?”
齊譚笑了,給馮澤凱講述了一個二十年前的故事。
…本章完結…
☆、結局篇一,二十年前,和秀秀之死
海嘯過後,海面上風平浪靜,彷彿兩天前沉沒在南海的輪船沒有發生事故一樣。
馮榭的私人遊輪駛進這片海域,絲毫沒有放慢速度。國際海運部希望他協助搜救兩天前海上遇難的人,呵,關他什麼事,且不說那船上有沒有他認識的人,就是有,他這樣冷血的人也沒有閒情逸致理會。
在這世上,沒幾個人值得他在意。
齊譚拿著望眼鏡朝海面四處檢視,航海部有求於人,若真能救上一兩個人,對馮榭的名聲便是有益無害,像他們這種拿人命當兒戲的人,偶爾做做善事,也算是給自己的子孫積點德吧。
遠處一抹橘紅色的東西飄在海上,順著海水的流向,向東南方向飄,馮榭的輪船是徑直向東的。
“馮哥,那邊有東西,應該是個人,我們的船駛過去三五分鐘便可,要不,浪費點柴油?”知道馮榭不屑於做這樣的事,他還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漂了兩天之久,是死是活尚且不論,馮榭救與不救,得看那人的造化。
馮榭躺在竹質搖椅上闔著雙目享受著兩個瞎子按摩,放晴的天空,陽光雖不是那樣強烈,但在海上,折射的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更別說一個在海上被曬了兩天之久的人,定是死透了,曬成了幹!
心裡這麼想著,卻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開過去,撈個屍體,也算是我做了件勝造七級浮屠的事,否則不也是便宜了這海里的鯊魚。”
輪船駛了過去,確實打撈起一個人來,而且還是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上身穿著救生服,腋下還卡著救生圈,想那將兩件救生物品全套在這個女人身上的人,必是格外在意這個女人的死活。
女人一死,一屍兩命,這樣做的人,必是她的丈夫或者親人。
女人的臉和脖子被陽光炙烤成了棕紅色,賽過了關公的臉,頭髮烏黑如海藻,又髒又亂,閉著的眼瞼細長細長的,睫毛很長,應該是一張美人的臉。
船上沒一個女人,全是如飢似渴的大老爺們,船上的老醫生過來給女人做了初步檢查,略嘆口氣才說,“還活著。”
活著,活著上了這個船的女人,統統都是死了才被丟下船的,無一例外。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