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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蔣帆便派人帶他們回小院裡修整,隨即便回房了。

太守府的下人引著幾人回了小院,因著適才蔣帆的特地吩咐,熱情地安排了陸遠的房間,又帶著蕭淮和樓湛進了一間房,點頭哈腰:“御史大人同這位大人便住這一間。東西都是新的,床鋪也換過了,請放心。”

蕭淮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房間裡有些漆黑,蕭淮摸索到桌邊,找到一盞紗燈。點燃了,暖光融融,映亮了房間。

他轉身,看樓湛站在門邊沉默不語,嘆了口氣,走過去關上了門,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方才是我不好,該說對不住。”

話音一頓,他低下頭,同樓湛平視著,道:“可我並不想說對不住。”

樓湛眨了眨眼,似有些疑惑他的前後矛盾。

蕭淮伸手撫著她的頭,嘆息道:“阿湛,我是一個男人。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日日同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都會情不自禁。”

“阿湛,你討厭我嗎?”

樓湛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

“那,你可喜歡我?”

“……”樓湛扭過頭,不同蕭淮對視。

蕭淮微微笑著,眉目如畫,清清皎皎。他像是看破了什麼,滿足又欣然,輕聲道:“阿湛,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第四十一章

頭不自覺地轉了回來,迎著他微微炙熱的眼神,樓湛的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捫心自問,她對蕭淮,其實是……喜歡的。

但是兩人間橫檔的溝壑太深,與其最終以悲劇收場,不如沒有開始。

蕭淮笑容一斂,眸色微深,臉色肅然:“阿湛,你在害怕什麼?”

樓湛輕輕撥出口氣,閉了閉眼,心一橫。與其這樣糾纏不清,不如今日便將話說清了。只是之後的旅程,恐怕兩人間的氣氛會很僵硬了。

她推開蕭淮的手,走到桌邊,沉默片刻,道:“蕭淮,你說過你心悅我?”

蕭淮坐在她對面,彷彿面對什麼極為重大的事情,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樓湛面無表情地盯著蕭淮,看他水光瀲灩的黑眸,搖搖頭:“你醉了。”

“我很清醒,阿湛。”蕭淮確實喝了不少酒,頭有些疼,意識卻很清醒。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樓湛,嘆息,“阿湛,你何必躲避我的感情?我說過我心悅你,也說過,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你覺得,尊貴無雙眾人稱賞的靖王世子,同落魄低下遭人排擠的女吏,有可能嗎?”樓湛唇角微微一彎,滿是對自己的嘲諷,“世子應該知道眾人對女吏的排擠厭惡以及……恐懼。”

當初前兩位女吏,其中一位生得妖豔媚人,□□宮廷,勾引皇子,引起諸皇子互相廝殺,氣死了皇帝。最後在皇子們死得七七八八時,碩果僅存登上大統的皇子將其下獄,株連九族。

世人厭惡的不止是女吏,更是一個存在著潛在的紅顏禍水,彷彿一個禁忌,人人厭棄,人人鄙夷。

蕭淮微一蹙眉:“我不在意。”

“可是,靖王殿下,太皇太后,陛下都會介意。”

樓湛平靜地說著,垂下眼簾,盯著面前的茶杯,輕聲道,“蕭淮,我的確喜歡你。可是那又如何?”

回來的幾個月,她同蕭淮從陌路到相熟。他對她的好,她從未忽視。那般的款款深情,那樣的千般呵護,早在雲京,她昏迷時,就全部明白了。

蕭淮說,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不想她再有那樣一個結局。

前世她可以算是孤身一人,父母雙亡後就再未受過如此溫情。說不心動,怎麼可能。

可身份擺在眼前,就仿若一盆涼水迎頭潑來,讓樓湛清醒的同時,看清了那條鴻溝。

蕭淮聽完,卻是笑了起來,溫聲道:“你害怕的,我來擋便是。”頓了頓,他挑了挑眉,語氣似是戲謔又似是認真,“阿湛莫非是嫌棄我這病魔纏身的將死之人?”

樓湛立刻搖頭,隨即皺眉不贊同地看著蕭淮。他分明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絕不會在意他的病軀,卻還要說出這種話。

“那就別躲了。”蕭淮說完,伸手拉住樓湛的手,嘆息道,“阿湛,別躲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啞的,樓湛怔了怔,湊近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氣。蕭淮抽回手,掩唇低低咳了幾聲,眉目間鎖了層淡淡的厭棄,隨即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將袖間的血紅掩住。

“喝酒誤事。我有些暈了。”

樓湛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