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吧。”
樓息聽得怔怔的,久久不能回神。
他抱住因宿醉而隱隱發疼的腦袋,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
嵐姑已經做好了直接敲暈樓息,將他送去國子監的準備,沒想到樓息失神片刻,再睜開的漆黑雙眸中一片安寧,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的眉眼同樓湛有七分相似,只是平日裡飛揚跋扈一臉跳脫,看不出來。此時安靜下來了,嵐姑細細看著,心中不免一嘆。
沈扇儀這才抱著手,施施然走進堂屋,笑道:“做好準備了?那走吧,樓三少爺。”
樓息回頭盯著沈扇儀:“等一下。”
“嗯?”
“我要去靖王府,看看樓湛。”
沈扇儀臉色一訝,他深知樓息同樓湛間的不和,適才樓息一口答應要去國子監便夠讓人訝異了,此刻又主動要去見樓湛?平日裡他躲都躲不及吧?
盯了樓息片刻,沈扇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以。”
他朝著樓府剩下的人頷首,領著樓息走出樓府。
嵐姑望著樓息挺直的背脊,良久,微微一笑。
看來,等一年之後,迴歸的樓息會完全改變。
或許,樓息從未變過?
***
聽到樓息要來的訊息,樓湛差點把嘴裡的藥噴出去。
……也難怪她激動,上輩子有將近三年沒有見到樓息,這輩子一見面又是那樣的場合,此後也屢屢氣氛不合。
她對樓息的記憶還停留在前世。盛元七年九月,瀟瀟小雨中,嵐姑撐著傘,和樓息一同走出雲京的城門,背影單薄,再未回頭。
這一去,就是三年。
樓息恨不恨她?
樓湛不知道,但大抵是恨的,否則也不會一去三年,一封書信也沒有遞迴雲京。
樓息遭陷害前,同樓湛冷戰了將近一個月,當樓息被推入大理寺時,樓湛沒有徹查,只是將案子交給了其他人。直到後來,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神思恍惚間,蕭淮走進房間,看到樓湛一臉的魂不守舍,不知想起了什麼,眸中閃過淺淺憐色,道:“阿湛,樓息到了。”
樓湛回神,點了點頭,走進紗簾中,躺回床上,閉上了眼。
過了半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門外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片刻,門嘎吱一聲被關上,腳步聲漸漸接近床榻。
樓息似乎在紗簾外發了會兒呆,才掀開簾子,坐到床邊,垂眸看了樓湛半晌,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