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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死灰,他瞳孔渙散,雙唇微顫道:“不,不可能的。她,她明明答應過我的,她……”

她騙了他嗎?不,她沒有,她只是說她會考慮,可是卻沒有答應,是他想得太天真的,以為她真的會主了他而放棄最後一步。

他緩緩滑下坐在凳上,闔上雙眸,睫毛似雨落琵琶般,激烈地抖動著。

第七十八章 收降蓮謹之

稀瀝瀝的秋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森殿嚴嚴的碧瓦里、枯枝敗葉上,淋溼了天,淋溼了地,淋溼了夜色霧靄。

屋簷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麗的珠簾,養生殿門,兩盞在風雨中飄蕩的紅燈籠一晃一晃地,門前一道削瘦而倔強的人影,在漆黑迷縈一片的夜裡,任雨水洗刷浸透著全身,身形若雕塑一動不動,像入定了一般,神態漠然而迷離地站著。

“陛下,這蓮小主子都站在雨中淋了一個時辰了,您就任他一直等著外面~?”花公公細磨著粉晶的指甲,立在一旁漫不經心道。

靳長恭正舉筆,在一份奏摺上躊躇如何批註,僅“嗯”了一聲。

花公公見靳長恭對他愛理不理,托腮將那張美絕人圜的臉湊近他,那肌膚美得就像春裡綻放最美的櫻花,眼珠象烏黑的瑪瑙,黑髮有絲綢般的光澤,紅唇皓齒,媚中帶著邪氣,美得不可方物,十足的尤物。

“陛下~”

靳長恭眼都沒有抬一下,將他推開:“一邊兒去,沒看正忙著嗎?”

“陛下~看一眼嘛~”

靳長恭從善如流地看了他一眼,此刻他已卸了一臉殭屍妝,恢復了他原本姣好,美得慘絕人圜的臉,可她僅瞥一眼,然後再繼續瀏覽奏摺:“好了,趕緊洗洗睡了。”

花公公可氣地挑了挑細眉尖兒,纖白的十指像音符輕柔**地脫落紅衫,露出內裡那最好的雪緞上繡上大朵大朵的火鸞暗紋製成中衣,腰間鉤織淡鵝黃挽同心結子綴絲穗束腰,楚腰纖細,盈盈不堪握。

“陛下,奴才早洗好了~”他玉白的長腿一跨,已準備好妖媚惑主,他狹長的鳳眸微眯,煙視媚行,紅唇微啟,呵氣如蘭。

靳長恭正糾結著奏摺上書的一份絕秘檔案,被他纏得火大地拿起一本奏摺砸去:“滾,洗好了就去暖床去!”

花公公委屈著不敢躲開,只能憑它不輕不重地砸上他頭,但心中卻賊賊地偷笑一聲,這可是陛下說的哦~那他現在就去暖床去。

迅速爬上靳長恭的大床,他感受著那柔軟被褥的解感,細膩的手指溫柔地撫摸過她睡過的枕頭,將頭深深埋入,變態又猥瑣地深嗅一口,然後支起慵懶的身子,眼神不由自主地看著燭光下,沉思批閱的靳長恭。

他這樣算不算是違背的對“他”的承諾?十年期限已止,他分明可以脫身離開了,可他卻像著魔了一般,繼續逗留在靳國,依戀在她的身邊……

“陛下,你想逼他到何時?”花公公撩起一縷細發,雙睫靡靡垂下。

靳長恭筆尖一頓,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你知道了?”

花公公粉膩酥融一笑,前襟一枚硃紅如意結鬆鬆繫著,素紅裡衣一朵若隱若現的青粉雙色並蒂蓮。

“奴才確實略知一二。蓮謹之因其自小聰慧過人,曾於華金寺指導北印主持一同修緝一部佛典舊故,被神廟十年前便是神廟聖童的後候人之人,卻由於三年前您的介入,他被迫無奈返京,近期神廟聖童的選舉亦近在眉睫,以陛下的野心,恐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吧?”

靳長恭斜睨向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繼續。”

“但是他在您這裡徹底失去了從小培養的強者尊嚴,失去了全部能力的自信,自然不會再前去神廟參加聖童選舉,除非有一則他非去不可的理由,激起他的好勝心。”花公公撫了撫紅得滴血的雙唇,勾眸似水,媚眼如絲。

“你覺得,他此刻會怎麼做?”靳長恭擱下筆,問道。她既沒有贊同亦沒有反對他的說法。

“陛下,您這一次可真心傷了他的心了。蓮謹之從小被灌輸的忠心自然不可小覷,可您先給了他一顆糖,讓他對您漸漸生了依附之心,卻在最後一刻,狠狠地打斷了他的手腳,令他再度跌入絕望之地,那您認為他會怎麼做?”花公公低沉的嗓音別具消魂地流轉在空間內。

“若不是恨寡人入骨,便是從拾權利之心,從此從為一把內斂鋒利的劍刃。”靳長恭雙眸微彎,薄唇柔和地彎了彎,不甚在意地說道。

花公公看她一副篤定自信的模樣,他亦寵膩一笑,道:“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