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她丟了一個預定的惡媳婦,但來了一個令人更期待的好媳婦,不虧,不虧啊!
且她那夠狂的性格,越看越跟當初年輕時候的她有幾分相似,上官筠是拽婆婆看狂媳婦,越看越對味!
“狂妄小兒!別以為你施小計便能勝得了我六兄弟!且讓你今日看看我六兄弟的真正本領!”
六道身影再度呼嘯而來,靳長恭當即身形搖擺如落花浮萍,在鞭影中隨風閃避,若有似無,明明下一刻出現了身影,卻又轉眼失去了蹤影。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猶如鬼魅的身影,*西六鬼所用身法,乃婆娑教的幽冥功,以輕,忽,飄,如鬼般難以追覓著稱,是以稱輕功,他們敢稱之為第一,別人就不敢稱之為第二。
但眼前這個女子,竟比他們的身法可難以捉摸,他們分明探到她的氣息,但一掌,一索下去,偏偏撲了個空,有時候六方無死角全攻,卻只打散了一個虛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難不成她真是一個鬼不成,明明打中卻散了去,彷彿一段玄鏡水月,可見不可觸。
“玩夠了,那麼現在輪到我出手了。”
掌風響起,靳長恭身影落實竟不避不躲地迎上一擊,手腕翻飛扣向老六手臂,“咔嚓”一聲,犀利地折斷六鬼的一條手臂。
其它五鬼雙目赤紅,神情淒厲,但心底卻驚懼不已,心中卻認定她定然耍了什麼把戲,當下長索再度甩向靳長恭,阻止她再追擊六鬼。
要說把戲,靳長恭的確用了一些手段,剛才她發現陰陽蝶翅膀的磷粉有迷惑敵人的作響,便一邊攻擊,一邊將磷粉撒入他們身上,再發動傀儡術第三層,給他們下一種暗示。
這樣一來,在他們眼中,她的身影便是飄忽不定,實則她其實根本沒怎麼移動,他們大多數攻擊是奉獻給了空氣。
只要限制住他們六人的速度,與團結密集的攻擊,便不足為患了,一對一,誰又能是她的對手?
這一次,她依舊不退反進,直接欺近六人那如銀電蛇之索之中,不願意再跟他們繼續玩貓貓,當鞭子掃過靳長恭頭頂的金冠,那一頭如絲黑髮如瀑布般灑瀉一身,盪出迷離光影。
她手勢一長索一纏,便扯住六鬼其中一鬼手掌,一抬寬袖,喀擦一聲便再度折了一臂,她再如箭矢般飛縱出抬起膝蓋朝上一頂,擊中三鬼的腹部,趁他短暫失去身體的控制,一腳便踢飛撞入地面。
黑如墨,絲如綢的長髮無束無綁,迎風肆意飄揚,那一腿,風起雪舞那華美的衣裙層層疊疊遇風翻飛,配以寬大的衣袍仿若金壁華彩的鳥翅,赤紅的眼,傲然的表情,華麗的姿態,猶如百鳥之王,翱翔之鳳。
而四鬼不經意被那隻他們一直疑惑卻忌憚的蝴蝶停靠了一下手背,當即便經脈急痛,這可惡的蝴蝶竟是毒蟲!
無法狠下心扯斷自己手臂,四鬼只得棄鞭,手往下按,再迅速退出戰局,趕緊運功逼毒。
不計剛才她一直躲避,但見威武的新娘子一出手,不過一眨眼間,便毀了六鬼其三戰鬥力,簡直太駭人聽聞了!
“六怪,對付你們,只需要區區五分功力而矣。”狂肆的笑容,上挑斜魅的眼角,紅衣染血如焰如火,此刻的她,美得令人難以移開眼睛,只覺被一隻無形的巨掌扼住心臟,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這便是他們的少主夫人啊……這真是真真地霸氣狂狷拽啊!
公冶爝親眼看到*西六鬼就這樣節節退敗,心惶如潮水襲來,當即揚臂憤叫:“放箭,放箭,給我射死她!”
他的聲音帶著氣極敗壞,莫名的驚懼,在山中淒厲迴盪,但隔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回應聲。
靜,很靜,一切都沒有變,只剩他的聲音一遍一遍於耳畔越來越低。
“公冶爝,這一切的鬧劇也該停下來了。”清越珠玉般的音色,打破了一切僵局。
公冶爝臉色一變,只覺一身如墮冰窖,在他的耳朵裡,他的聲音就和末日審判的號角那樣洪亮駭人,因為過度的緊張,使他脖頸發硬,很慢很慢地回頭。
他看到公冶夙鎮定而從容地站在那裡,明朗眉眼,唇邊淡淡微笑,無端讓人想起華月之下奔湧不回的一泓秋水,夜空之下安然綻放的曇花,又或是,那映在潺潺溪流中的豔陽浮雲。
一掃之前的隱忍晦暗,一身搖曳翩絰紅衣,宛如一陣微風,一縷花香,這般安靜中自有種溫和的華貴。
他身影雖然較之以往清瘦些許,卻更加顯得風華絕代,當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