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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子,請恕在下冒昧,不知府上……是做什麼營生?”

雖然明知詢問這個有些失禮,但左慶之真的是忍不住了,一個小姑娘,竟然對經濟之道瞭如指掌,言語間又透出對經商的熟稔,說起買賣貨物和談判交易,亦是頭頭是道……難道,他離家日久,這些大家族的小姐,不興窩在家裡學習琴棋書畫,轉而時興起學這個了麼?

那是不可能的!左慶之失笑一聲,暗道自己的猜想也太過荒唐。

明夏一聽便知道是自己的反應太激烈了,惹起了人家的懷疑,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笑道:“家父開了個小酒館……唉。”

“小娘子為何嘆氣?”

明夏苦笑一聲,道:“左大叔,告知你也無妨,我這回和雲大哥連夜趕回去,正是因為管家捎來了口信,家裡的酒館出了些問題,我們這才顧不得天黑,連夜趕路的……”

“原來如此。”那左慶之見明夏興致勃勃的小臉,陡然變得沉凝,便勸道:“做生意怎能一帆風順沒個意外?打仗還有勝負呢,做生意更是沒個準頭,這次就興許掙大錢,下回就可能血本無歸,這也是常事。小娘子大可不必憂慮,錢都是人賺的,就算是從頭做起,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不是?”

明夏一怔,沒想到能言善辯的左慶之還是一個哲人,隨口幾句話,說出的道理卻十分有用,當下便對他高看三分,忙謝道:“左大叔說的是,奴家小孩子,沒見過世面,一遇這事就慌了神,叫大叔看笑話了。大叔的話,奴家謹記在心,回去學給我爹爹,叫他也寬寬心。”

左慶之卻連道不敢,此時他手裡的衣裳已經烤乾,便告了一聲罪,跟著早已哈欠連天的李黑尋了個乾燥的地方,背倚著背打起盹來。

明夏卻不困,只是望著草棚外面已然放晴的夜空發呆。

雨後的夜裡格外清爽,雖然涼颼颼的,但明夏裹著雲柏烤乾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衫,倒也暖和。夜幕上綴著幾點寒星,間或飄過一抹模糊的雲,好像美人眼中突起的水霧,一輪彎月靜靜地掛在天邊,是路人那滴殘存眼角的淚。

靜靜地聽著或遠或近,或高或低的蟲鳴,以及偶爾暴起的蛙叫,明夏口中喃喃道,“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念著念著,忽然有些痴了。

“小娘子,好歹再休息一會兒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雲柏的聲音不大,聽在明夏的耳中,卻如同鴻蒙中最初的那道聲音一樣,深刻,而溫暖。

“好。”明夏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笑了一下,又自顧自說了一句:“好……我竟忘了,還有句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雲柏是會夜視的人,明夏的異樣,他早看在眼裡,心知她是為小雅居驟臨禍患的訊息而沮喪,卻不知該如何開解,便只能默默地站在明夏身邊,守著她,護著她,在她需要的時候,上前,為她排除萬難。

別問他為什麼,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

他曾經是多麼憤世嫉俗的一個人啊,娘去世之後,他便成了斷線的風箏,再沒任何事物可以羈絆,然而,因為一文錢的為難,萍蹤浪跡的他竟在這個小地方留了下來,還甘心為她鞍前馬後……

嘿,雲柏拍了拍頭,朝天翻了個白眼,順便安慰自己道:就當是……報她雪中送炭的恩情吧。

第七十三章:國馬

明夏彆彆扭扭地坐在馬上,雙手緊緊攥著韁繩,一雙眼睛又要看顧前路,又要檢視坐下的馬兒,登時都有些不夠用。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到了雙腿和手中的韁繩上,就連頭頂左方隱隱傳來的疼痛,也顧不得了。

站在一旁的雲柏看見她這個緊張樣子,便取笑道:“小娘子,不會吧?你竟不會!”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子,竟不會騎馬?怪不得來回青雲作坊,就算是早晚人少的時候,她也要坐車呢……雲柏恍然大悟。

明夏本待逞強,可……她的確不會呀……兩世為人,她都不曾學過這東西呢。望著坐下這個熟悉的、蠢蠢欲動的生物,莫名的恐懼攫住了明夏的心,即使明知不必,也仍然禁不住兩股戰戰,惶惶不安。

雲柏一見明夏面有難色,想要反唇相譏卻又無法言語的樣子,便樂不可支地道:“小娘子,要不我帶你?”

明夏當然求之不得,但看了一旁的左慶之和李黑一眼,見他們正望著自己笑,眼中還有些探究的古怪神色,便扯了扯嘴角,頂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道:“不……不用了,我……我試試,不行了……再說。”明夏打定了主意,倘若自己真的駕馭不了這匹雲柏口中“老實巴交又善良溫順”的馬兒,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