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食,卻永失自由。”她嘆了口氣:“我感謝上蒼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我與弟弟不必重蹈覆轍,我不會殺了你,你把我當長姐,我自然當你做妹妹,我會幽禁你,我不會殺了你。”
葉蒔掙扎著抬起頭,恍然大悟地看著她。
長公主笑了笑,不再說了,起身向文武百官道:“今日葉蒔忤逆,其罪當誅,念及先皇遺詔,特此赦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特此以收翼降雀圖,作為懲戒,剝其軍權虎符,不得再領祁國之兵。幽禁冷宮,不得踏出半步,以警示後人!”
葉鈞眯著雙眼,來到葉蒔身邊,脫下自己的斗篷,蓋在她身上,扶著她離開宗廟。
處理了傷口上過藥後,葉鈞坐在床邊開導葉蒔。
“好閨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南思爹爹認為你是好樣的,這次是為父的錯,為父與先帝有言在先……”
“父君,女兒累了,想休息。”
“呃,好吧,那你先休息。”
為何長公主能未卜先知,原來她是個重生之人,她重新活了一次,自然記得從前的一切,然後招招剋制她,此時此刻,她竟笑了出來,她沒信錯人。
葉蒔從書架的暗格裡拿出了她的《持國回憶錄》,提筆蘸墨寫了四個字:“原來如此。”
“祁國動盪不平,蒼祁邊境戰亂不斷,蒼帝請求聯姻,酌,持國公主葉蒔,奉皇命適婚於勤王蒼慕勤,欽此。”
哼,長公主肯放過她,小皇帝的眼裡可融不下沙,葉蒔聽著聖旨,接了下來,而後隨手扔在一邊。
老太監正欲出口降罪,已經被鳳洄一個眼色,給瞎了回去。
“去灰谷。”葉蒔冷冷地道。
恐怕今生今世都鬥不過長公主了吧,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她做再多努力都是徒勞。
葉蒔手裡的小瓷瓶已經被她握的溫熱起來,一位老者坐在一旁,眼角似有若無地掃看著她的手。
“你確定這藥好用,是嗎?”
“絕無紕漏。”老者十分自信。
“解藥,在他能自保的時候給他。”她說完,將瓷瓶裡的藥水倒入南思釀製的苦酒中。
老者眉心緊蹙,苦笑道:“自保能力該如何評判?”
“他哥哥秋霽榮登皇位之時。”
“公主是說秋霽會篡位?”老者駭然。
葉蒔點了點頭,心中苦笑,這是一盤很大的棋,或許秋霽的目標不只是皇位而已,皇位應該只是第一步。
老者平復了下心緒,起身往外走,臨別道:“少主,您保重。”
葉蒔嗯了一聲。
保重,保重……
世界上真的有命運這個東西存在嗎?如果有命運存在,長公主如此擅改“歷史”,又會如何呢?這個世界會不會因此而不同?
葉蒔變了,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她看著跪在腳下的秋白,冷冷地說:“張嘴。”
“你不信我?”秋白看著她的眼,猶如被冰封住的瞳孔,閃著寒光。
秋白被她看的猶如寒風過境,冷的渾身發抖:“你不信我!你更信鳳洄!你更信任何人!你唯獨不信我!”
如果說從前他的心只是有裂縫,那麼現在,則是千瘡百孔,碎成了渣。
“張嘴。”她仍舊那麼冷,她寧願自己與秋白,只是一場夢。
秋白已經絕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好,好,我早該,早該看清楚,早該看清楚……”他微微張開了嘴,葉蒔手中的碗慢慢傾斜,苦澀的酒慢慢灌入他的口中,喉嚨,胃裡。
秋白的目光裡充滿了憎恨,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你恨我?”葉蒔覺得眼角的淚都要流出來了,她揚了揚頭:“很好。”
愛與恨能讓人變得強大,秋白需要變得強大,只有變得強大了,才不用在秋霽的保護傘下活著。
她說很好,呵……
恍惚間,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剛開始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漸漸地,她成為一道黑色的輪廓,到最後,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無邊的黑暗,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秋白瞎了。
逐漸收回兵權的長公主原本以為葉蒔造反這事,秋白是知情不報,覺得留他無用,想尋個理由將他殺了洩恨。
誰知葉蒔竟然毒瞎了秋白,生生毀了他,與其讓秋霽對自己有所離間,到不如就此借了葉蒔的便宜,毒瞎秋白,秋家必定恨葉蒔,反正一個瞎子,也不會有什麼作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