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窮二白。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宰相府上做些書畫寫作的差事,不小心與慕容雅邂逅,兩人一見傾心兩相愛慕。可全天下都知道慕容家的小姐是當今太子的未婚妻,慕容雅剛年過十八歲,沒想到近幾年一直醉心丹藥之術的皇帝還能惦記起這茬事兒,年前下旨說要挑個吉日為太子完婚,眼下這時間也只有不足一月了。
楊藍突然打斷他,掰著指頭數道:“九歲,十八歲,那這太子都二十六七了,難道還沒有結婚麼?”
顏季明一愣:“哦,聽說太子殿下是有幾個側妃的,迎娶慕容姑娘是要做,正宮的。”
“慕容姑娘?”楊藍聽了很久,直覺得彆扭:“你平時都是這麼叫她?”
顏季明道:“那是自然。”
楊藍放棄計較這個,接著問:“那後來呢?”
後來兩人無法,只能繼續透過書信商議對策,最終定下了今晚在捉鬼臺東面石柱下相見,然後另作計較,不想橫生這樣的變數。
“捉鬼臺?”楊藍咂摸著這個讓人揪心的名字。
“是啊。”顏季明突然問道:“恕小生冒昧相問,不知楊姑娘你為何會去那個地方?”
“我……不小心就走到那兒了。有什麼問題嗎?”
顏季明看她一眼,說:“也沒什麼,只是那裡平日人跡較少,故而覺得奇怪。”
“為什麼?很恐怖嗎?”楊藍想:名字叫捉鬼臺,也未必是捉鬼的吧。
顏季明道:“倒也不是,但人們口口相傳,都說那裡鬼魅出沒,很不乾淨,常人多不願去。不過也有些膽大之人並不忌諱。”
楊藍含混道:“是麼?我都不知道這些……”她想:那你們兩個膽子就挺大的,我要早知道那一定是不敢去的。她接著之前的話題問:“難道你們的信被他們給竊取偷看了?”
顏季明道:“大概只有這一種可能了。”他搖頭道:“若連慕容姑娘家都未察覺卻被這裡的人發現,這內裡一定大有蹊蹺了。”
楊藍不明白了:“為什麼?”
顏季明神色肅然,聲音又低了低,道:“這也正是小生之前想要向姑娘解釋的又一緣由。我並不知這裡是何地他們又是何人,但他們要抓慕容姑娘,想來並不是為了阻止我們相會,一定有更重要的緣由。慕容姑娘身份特殊,慕容大人身居要職,這其中利害我雖猜不透,但想必不會簡單。”
楊藍忖了忖,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抓慕容雅來對付她爹?”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如此大費周章委實不足取,況且這般鬼祟,並非大手筆之所為。”
“是啊,”楊藍附議:“又不是綁架勒索。哎,有沒有可能真的是綁架,想要敲一竹槓子?”
顏季明不以為然淡淡一笑,道:“自古匪不惹官,若真只是尋常匪類,他們躲還躲不及,怎麼會平白為自己招這種禍事?”
楊藍對這件事背後的東西猜不透,也沒什麼興趣,倒是眼下這兩人的前途讓她大為上心。她想了想,忽道:“他們不是把我當慕容雅了麼,那就來個將錯就錯。依我看,他們的目標只有慕容雅,反正是和她有關的事。我要是承認了自己就是慕容雅,再讓他們放了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顏季明急忙反對:“不可!楊姑娘,我們已經連累你遭此劫難了,絕不能再讓你做如此犧牲。”又緩聲道:“我方才不為姑娘辯白洗脫已是罪孽,只是想著自己與姑娘同陷於此,那便是拼得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姑娘周全,也可得慕容姑娘一時無恙。這其中的私心,不敢請姑娘原宥,只求他日若有機會,再圖報答。”
楊藍被他一番慷慨陳詞繞的有些暈,堅持己見道:“反正我被困在這兒也是白搭,還不如救你出去,也算是有點實用價值。”
顏季明道:“不妥。兩人在此,也好有個照應。再者,你身陷此地便是因我們而起,讓我就此拂袖而去,那是絕不可能的。”
楊藍有點急了:“顏公子唉,你想想,你的慕容姑娘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那荒郊野外,你不擔心麼?他們要劫持慕容雅必定是有所圖的,所以我不會有事。到最後他們倘若發現我是個冒牌的,自然就會把我放了的。”她心裡對這些綁匪的公信力持懷疑態度,可這會兒懷疑也是白搭,勸得顏季明不懷疑才是正經。
顏季明想到慕容雅心頭便再不可能無動於衷了,對楊藍的這套邏輯有點動心,卻還敵不過自己的良知反作用。
楊藍繼續勸道:“你要是不盡快去找她,錯失了良機,不僅再沒有相見之日,更是要毀了你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