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要潑她冷水,說:“可惜我就是不承認。我不認識他。”
那姑娘果然笑容一滯,轉向書生:“那你呢?你也要說不認識她嗎?”
書生默默瞧著楊藍,卻不答話。這種情形下不否認簡直算是預設。楊藍心下驚訝不已,這才想到,這下書生必然想著慕容雅並未被捉到,倘若能讓這些人認為自己正是慕容雅,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算計她就來氣,可看著書生那鎮靜文雅的神色卻又恨不起來,再一想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楊藍簡直要被感動了。
小姑娘見此情形,冷笑道:“翻臉不認人,沒想到你這般無情。”
楊藍抹了把冷汗,說:“能讓我們說幾句悄悄話嗎?”
這書生微微詫異地看了看她。獲准之後,孟虎虎將兩人帶到一間房內,門外有兩人守著,正是之前書生獨自關押的地方。
打量了一下四周,楊藍先開口低聲道:“你剛才不向他們說出實話,是故意想讓我當那個慕容雅的替罪羊嗎?”
書生看著她,目光清朗,徐徐道:“不瞞姑娘,小生正是此意。箇中原因還請容稟。”楊藍不好發作,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書生道:“姑娘可知慕容姑娘的身份?”楊藍好奇心一出頭就容易忘掉自己的立場,有點入戲了:“什麼身份?”
“姑娘可知當朝的慕容宰相,兼太子太師、首席軍機大臣,那正是慕容姑娘的父親。慕容姑娘還有個兄長,單名一個博字,第一御前親信,統率天子衛隊,可謂朝廷年青一代中最受陛下倚重的臂膀。”
“哦,”楊藍順嘴問道:“那你呢?”
“小生一介白衣。”
“哇,慕容雅好氣魄啊!”楊藍感嘆完了連忙看著書生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實實在在佩服她呢。你們真是好樣的。”幸而她的語氣足夠誠懇,書生神色微微一訝,隨即不以為意地微笑,臉上是一派淡然恬靜。
楊藍當年對這種才子佳人私奔的故事常常覺得濫俗,陡然對著個真正的戲中人,便不知該以何種情緒面對,只好儘量不露聲色地說話,“我叫楊藍。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行了一禮:“小生顏季明。”
楊藍趕緊擺擺手:“好,顏先生,我問一下,這麼說來你跟慕容雅今晚是約在那個大臺子見面的?”顏季明點了點頭:“那麼,想必是楊姑娘碰巧趕在慕容姑娘之前走到了那裡,然後便被錯抓過來了……”
楊藍忙不迭點頭:“應該就是這樣。而且——”她盯著顏季明:“在這之前我撞上了個姑娘,然後她就慌里慌張地跑掉了,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慕容雅啊。”
顏季明意外地看著她,楊藍聳肩道:“天黑我沒看清長什麼樣,不過她的包袱落下被我給撿了,現在也不知道弄哪兒了……還有塊玉佩,上面刻有字的,不過也不在我這兒。”
顏季忙明追問道:“楊姑娘記得刻著什麼字麼,可是‘情靜性雅’四字?”
楊藍忙不迭贊同,兩人便知那真是慕容雅了。顏季明心中可謂又喜又悲,十分感慨,楊藍安慰他一句:“放心,看來你的慕容雅應該還安全著呢。”
顏季明微微鎖眉,並不言語。
楊藍想了想,道:“我知道,就算她這會兒安全,可你被困在這兒也是白搭。說不定沒多久她就又被家裡人給找回去了。”顏季明緩緩道:“姑娘所說也是顏某擔心之處。”楊藍八卦的興致正高,提議道:“你給我講講你們的事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顏季微有躊躇。楊藍一半氣惱一半勸解道:“哎,我連自己為什麼替人家受了罪都不知道,遭這麼一劫難,聽個故事不過分吧,我們商量商量,真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聽顏季明一講,楊藍才知道這真算是個歷史悠久的故事。
慕容雅出生之時,當今皇帝剛剛即位還沒幾年,根基不穩,憂患實多。慕容雅她爹慕容正卿那時還不是宰相,卻是個大人才,往厲害了說叫武可定國文可安邦,最難得的是這麼一個文武全才他是個剛正不阿的賢臣。正是他全心全意地支援輔佐新皇,才讓這新皇帝的龍椅坐得一天天穩妥踏實起來,著實是功不可沒。皇帝一為拉攏到底,二為感念他的赤誠忠心,一聽說他生了個女兒,就連忙搞起政治聯姻來,將她指婚給了自己的大皇子,當時的儲君,未來的皇帝。於是乎,這兩個男女,一個不過□歲,一個還是個襁褓之中看不出美醜的嬰兒,就這樣被匆匆用一根紅線牽了起來。
顏季明作為一個滿腹墨水的書生,在經濟上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