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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了。晚清手裡抱著個小暖爐站在簷下,天地間萬籟俱寂,卻忽然隱約有種輕微的聲音不知從何處起,漫漫傳入耳中。側耳傾聽之下,這種簌簌的輕響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再集中點精力去聽時,耳朵和頭腦倒像已經習慣這種聲音了似的,反而聽不真切了。

但頃刻間,眼前的空中便飄起了雪花。再一眨眼,已是漫天的鵝毛大雪。晚清看得驚呆,這雪說來就來,也太快了。身邊有腳步停下,黨羨之嘆道:“下得這麼大!”

晚清“嗯”的一聲,轉頭問他:“現在下這麼大的雪,不會太早了嗎?”

黨羨之笑道:“這事兒我管不得,得問老天爺。不過看這情況,大概會狠狠下它一場了。”

晚清向前邁了兩步,伸手一接,拇指肚兒大的雪片落在手心上,然後迅速消融了。她伸手挽著黨羨之的胳膊,兩人站在簷下靜靜看了許久。雪下一會兒,地上便積了薄薄一層,這雪落得極快,天氣又十分乾冷,因而基本都未來得及化掉;漸漸的,房屋樹木上的雪越來越多,不多時視野之中已幾乎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而地面上已經是盈寸厚的積雪了。

茫茫白雪反而又映亮的天地,原本已快要黑的天色居然又似乎亮堂了些。晚清看著院中原本線條柔韌清晰的松樹落了層雪後變得圓潤可愛起來,突然想到一句順口溜,不由嘿嘿一笑,對黨羨之說道:“給你猜個謎呀——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她一句句饒有興趣地念出,看著黨羨之:“你說這是什麼?”

黨羨之笑了,一句“這麼小看我”還沒出口,忽見一個府內回事的領著一個人匆匆向他們走來。被帶來的那人似乎穿著一身白衣,身上還披著件白色的斗篷,以至於最初晚清看過去時,只能隱約看到一張低下去的臉和一個白色的輪廓若隱若現地在雪中移動,感覺好不奇怪。

回事的走近向黨羨之稟道:“這位先生說是殿下的朋友,有急事要……”

這白衣人將斗篷的帽子向後取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看向他們。

“丹明!”黨羨之十分驚訝:“怎麼是你?”

丹明腳步基本只略一停,馬上又上前走到他身旁,拉著他便要往屋內走去:“我有要緊事要跟你說!”

黨羨之沒想到他這麼著急,被他拽得往前走,一時也來不及和晚清說什麼,只回頭囑咐了一句:“你早點回房,別凍著了!”

晚清愕然看著這個叫做丹明的拉著黨羨之迅速消失在她眼前,腦子裡居然乍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男人是不是來和自己搶男人的啊……她直愣愣地回屋去了,覺得自己頭頂上一個焦雷默默炸開。

黨羨之和丹明在書房坐下,黨羨之笑道:“什麼事兒那麼著急啊?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你怎麼突然跑這兒來了?”

丹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別提了,知道我從哪兒趕來的嗎?烏桓山!”烏桓山正是烏桓國與天朝交界處,開戰較早,卻一直未能完全壓住。烏桓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每次都有損傷,卻仍負隅頑抗,實在是比較讓人頭疼的一敵。

“啊?”黨羨之訝然:“你這是幹什麼?你看到的什麼情況?”

丹明道:“戰事倒還平淡,只是老百姓遭了點殃。”也不等他再問什麼了,自己緩聲陳述了起來。

“你也知道,因為我家的緣故,再加上我愛四處亂跑,所以交了不少各色朋友。我一兩年前去過烏桓,在那裡結識了一個酷愛與江湖異士打交道的年輕人,纏著我混了好幾天,我只以為是個不經事的貴族子弟,後來才知,沒想到他竟是烏桓的新任國主,國中無事又年輕狂放,自己溜出來玩了。後來我們分別之後便沒什麼聯絡了。”

“今年烏桓突然發難時,我還吃了一驚,想不明白這個小國主他想要幹什麼。後來戰事接連爆發,實在是讓人覺著蹊蹺不已,直到後來聽說京城御林軍也全被調走了。”

黨羨之臉色略變了變:“你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

丹明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當時想著,自己雖和烏桓那小子不是至交,但好歹也算熟識,雖然不曉得他還記不記得我,但只好姑且試上一試了,看能不能打探些訊息出來,搞清楚這事到底是個巧合還是他們私下裡定了什麼協議。邊境已亂成了一團麻,我入了烏桓後,也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他了,這小子居然還在寢宮裡歌舞取樂呢。他見了我倒還認得出來,問我有什麼奇聞軼事要說給他聽的……”

丹明說的很是無奈,似乎覺得這段太過冗長而浪費時間,乾脆直接更加省略簡潔地講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