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在家裡宅慣了,懶得為這些事情費心。也幸好,他在家裡宅慣了,沒少看起點的穿越爭霸文,真願意費心雖到不了書中主角的程度,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在等棲梧回來的容修坐在馬車裡慢慢琢磨,容潛的用意他雖說一直弄不明白,但以容潛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地位,便是有什麼謀劃估計也跟物質權力這種事情無關,沒準就是身居高位的人想做些什麼讓自己心裡舒坦罷了。這樣一來,那些危險又麻煩的事情估計挨不到自己頭上,退一步說,就算真捱到了,容修估計自個兒看不出來也沒處躲。
所以,在情況未明的當下,在他還靠著容潛的庇護能夠暢行無阻的時候,還是少給他家爹使些無關痛癢絆子得好,免得真槓上了自己落個下乘,吃力不討好。
事情都想通了,加之一會兒棲梧就回來了,容修的心情瞬間輕鬆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靠在車窗上假寐。
果然不久之後就聽車外傳來些許聲響,容修想到棲梧就在外面,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可這笑容卻在下一刻凝住。
外面的那個呼吸規律有序,分明是習武之人慣用的吐納方式,可粗重到如此無法掩飾的地步,也分明是重傷之人才有的……
棲梧他,受傷了!?
☆、第二十二章
顧不得多想的容修猛地跳下馬車,卻被嚇了一跳。
棲梧臉色蒼白,眼眸微合,嘴唇已失了血色一顫一顫的似乎很痛苦。照理說棲梧離開不過半日,這半日對習武之人而言,就算是跪,也萬萬跪不出什麼毛病。可若說是苦肉計,容修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這是怎麼了?”容修皺眉,看向扶著棲梧的黑衣人。
“回少主,棲梧走火入魔了。”
“……”雖說容修上輩子古裝武俠類的電視劇沒少看,也習慣了這類慣常的狗血劇情,可真發生在自己身邊還是沒有真實感,甚至有些微妙的窘迫。
“咳……”借清咳掩飾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容修假裝淡定道:“為何?”
“心性不穩,運功時岔了氣。”黑衣人看了看容修的臉色,補充:“無大礙。”
容修皺眉,說了等於沒說!
“無大礙”的意思就是有些小影響?他們這些暗衛影衛見慣了生死,便也就不滿生死以外的事當事了,這話說的,真真不可信。
“好生料理了,莫要留根。”儘管這樣,容修也只是淡淡吩咐了句。走火入魔這種事自是習武之人更懂得處理,他身上雖負高深武學,可一來他需掩飾不能顯於人前,二來這武功來得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不能把握,貿然治療只怕會適得其反。如此,只能將棲梧交給懂行的人處理。容潛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應不會再對棲梧做出什麼多餘的事。
容修回了馬車,上車前又看了棲梧一眼,朝黑衣人幽幽道:“等弄完了讓棲梧進車休息,其他的,你們隨意。”
“是。”黑衣人低頭應道。
上車後容修毫無形象地癱倒在車座上,望著沒有夜明珠鑲嵌的車頂,暗歎一聲失策,這身武功恐怕是瞞不住了。
當時聽著棲梧呼吸凌亂沉重便沒有多想跳下馬車,可若是不會武功之人,又如何能透過呼吸判斷車外有人?更要如何判斷車外之人的處境困難?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其他人容修還能指望著隱瞞過去,畢竟此類細節鮮少會有人注意。但既然是容潛派到他身邊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在護衛的前提下,更有監視的意思。這種地方,斷然不會被忽略,沒準兩個時辰後容潛便知道了。
容修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憋屈,哪怕是那會兒得知棲梧在容潛的命令下獻身,他也不過是有些自尊受挫。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大概都不會喜歡被強迫出來的做|愛過程,即使身體上喜歡,在精神層次也會覺得受到了輕視。容修那時除了心驚棲梧的義無反顧,更多的則是不滿容潛的自作主張,也有些遷怒到了棲梧頭上,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尋他回來。
如今想通了,便又覺得自個兒那會兒太過矯情,若沒有堵著那一口氣,棲梧未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自己也未必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而那日晚上為了隱瞞武功而忍下的一切,竟也都成了無用功,白演了那一齣戲。
頗有些……不值得?
容修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下,他此時居然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也未嘗不好。
至少,棲梧這個人他是留住了,不是麼?
這樣的想法把容修自己嚇了一跳,有個隱約的念頭露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