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角卻又重新被他塞回了肚子裡。等棲梧被送上容修的馬車,他也已經恢復了平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懶散,歪歪倒倒地依靠在車壁上。
送上車的棲梧氣息果然順暢了不少,雖然還顯幾分粗重,但已平穩下來。容修想讓他躺下,奈何再大的馬車也經不起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平躺,便只能讓棲梧在自己的對面靠著。
棲梧睜眼的時候便看到容修坐倚在自己的面前,腦袋微垂,兩鬢的短小細發在他的鼻前輕輕晃動,柔軟的髮尾掃過他的唇,竟是有幾分魅惑的性感。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有睡好,恍若做夢一般,這世間本待他有幾分苛刻,然一切的不公在此時都成為了達到宿命時的小小陪襯,讓他的世界一下子光明起來。
然而,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被蠱惑一般,棲梧半跪著爬到容修邊上,腦袋湊了上去,用自己的鼻尖輕輕去磨蹭容修的鼻子,仿若動物般的本能,去親近想要親近的人。
一向淺眠的容修卻少有的睡得很熟,呼吸中沒有一絲急促慌亂,安靜地如同迴歸母親腹中的胎兒。
車廂內的氣氛慢慢升溫,到後面竟有幾許控制不住的曖昧,無論是將現實當作夢境的棲梧,還是處於夢境之中的容修,都如同說好了一般。棲梧用自己的唇觸碰容修的唇,容修微張了嘴放任那條不屬於自己的舌頭佔領自己的口腔,兩個人的唾液在舌頭的動作下交換融合,最終黏著在一起不可分割。
甜膩的呻吟聲從容修的喉嚨裡發出,等棲梧回過神來,容修已經半眯著眼睛滿是迷茫地在情|欲中失控。還不等棲梧反應,他伸入容修口中的舌頭突然失去了控制權,在容修的引導下失去了自主活動能力。
如果說這是一場關於性|愛的較量,棲梧無疑是這場戰爭中的失敗者,主動權被容修掌握之後,棲梧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雖然平時他也認為自己這個人都屬於他的主人,但只有此時才知道,就算這個人不是容修,就算他不是他的主人,在這樣的技巧下,他也很難把控住自己。
容修接手過無故侵入自己領地的物什,反攻為主慢慢引導它帶著自己打入敵軍大營。靈巧的舌頭舔過棲梧的每一顆牙齒,舌尖挑起棲梧的舌頭引它相互糾纏,時不時地碰一碰他的口腔內壁和上顎,如同戲耍一般。
等棲梧和容修都回過神來,兩個人的姿勢已經是一上一下。容修將棲梧撲倒在了馬車上,兩個人的衣服都完整地穿在自己身上,但嘴角的津液卻訴說著他們前一刻的意亂情迷。
已然冷靜的容修撐著身體俯視棲梧,男人沉迷的眼亦在容修的審視中清明起來。
“少爺……”他輕聲呢喃,然後低聲嘆道:“您這是,允了屬下在您身邊伺候麼?”沒等容修回答,棲梧又道:“便是您不允,屬下也……”
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坦蕩粲然的笑容:“屬下也,賴著不走了!”
容修一愣,突然鬆開了撐在車廂底座雙臂的力量,身體整個壓向棲梧,腦袋磕在他的肩窩處悶聲笑了起來。
許久才道:“好。”
☆、第二十三章
容修其實非常不明白棲梧對自己的感情。
若說忠誠,他所做的遠遠超過了一般隨侍應該做的;若說愛慕,容修以為,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一個生活在古代封建社會的男人對同性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若說被迫,看棲梧的樣子和眼神就知道這“被迫”恐怕挺合他意的。
於是,常年處於沒事找事幹的容少爺開始糾結了。
說起來,那日以後容修和棲梧的相處模式與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一個懶懶散散無事可做,一個細心體貼處處沾手,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但容修還是覺得有些若有若無的窘迫,幸而他近年鍛鍊的面癱等級越來越高,基本上保持他一貫的冷漠也就看不出什麼。
容潛最近很太平,不知道是因為試探目的達成還是容修上次的爆發有了效果,一路上都沒安排亂七八糟的事情。容修一行人走走停停,遊山玩水算不上,倒是看了不少風俗民情。可惜容修既不是微服私訪的官員,更不是會見義勇為的江湖俠士,那些入不得眼的事情他看到不少,可若不是真犯到他頭上,他也懶得管。
隨著容修的性子,跟著他的那些人大多穩重,至少也都是聽話不惹事的。棲梧同樣乖覺冷漠,沒有容修的示意,他就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也斷不會眨一下眼睛。說到底,他們這些算不上是無拘無束的江湖中人,只是被主人家養在自家院子裡的惡犬,聽著主人的命令咬人。不過這家主人的院子著實大了些,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