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將那張白紙伸到於志思的面前,微笑道:“這張白紙看似普通,卻和邱荻的藥放在一處,想來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於神捕可否解這張白紙之謎?”
於志思與容修對視片刻,從他手中接過白紙,嘆道:“從你口中聽到這個稱呼,當真彆扭萬分。”
容修淺笑不語。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於志思拿著白紙反反覆覆看了看;對容修道:“我們打個賭如何?若能解開白紙之謎,你莫要再稱呼我什麼‘神捕’。”
“若解不開呢?”
“若解不開,我應你一件事,只要不違背道義,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我自是不會讓你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容修聳肩;無所謂道:“但若你一定要賭;也不是不可以。”
於志思聞言粲然一笑,朗聲宣佈道:“這就是一張白紙!”
容修搖頭無奈:“於神捕果然陰險狡詐,容修自愧不如。”便又從他手裡接過白紙。
於志思說這紙並無異常,若真的毫無異常那麼他便是贏了;若別人不贊同,定是要拿出這不是白紙的證據,拿出證據解了白紙之謎;於志思還是贏了。而於志思說的那句話;並未強調一定要本人解密,著實陰險得很。
容修卻絲毫不在乎自己被誆,他掃視周圍問道:“可有人身邊帶水,還有火摺子?”
宋百川動作極快,第一個掏出火摺子遞到容修面前,而一旁的莫意卻問:“我有酒,你要不要?”
容修想了想道:“也行。”
他先是用火摺子點燃撿來的乾枯樹枝,樹枝在燃燒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容修將白紙至於火焰上方一尺,以煙相薰,不時調整白紙的高低位置,不讓火舌把白紙吞沒。燒了一會兒,容修看看白紙,白紙毫無異常,他面無表情地打出一掌將火堆熄滅,這法子顯然不對。
容修左手拿著白紙抖了抖,右手提著從莫意那兒拿來的酒葫蘆,用嘴咬開壺蓋子,霎時酒氣飄香。好酒之人如於志思之流,此時已經嚥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酒葫蘆。可容修卻恍若未見,將絕美的好酒慢慢傾倒在白紙上,淋溼了白紙的每一寸。
將整個葫蘆裡的酒都倒完,容修把溼漉漉的還散發著酒香的紙頭交給於志思,果不其然地又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容修只當沒有聽到,把空了的葫蘆還給莫意,淡淡道:“上面可有字?”
於志思此時的目光已經被顯露出血色的白紙吸引,只聽他道:“月落後山。”於志思頓了頓又道:“果然,是約人相見的字條。只不過……這字如何會是紅色的?”
“酚酞遇鹼變紅。”容修面無表情地看了於志思一眼,赤|裸裸地鄙視道:“說了你也不懂。”隨後他又道:“教你個法子,若是先看一張紙上是否藏有暗語,普遍來說用火烤、用水淋、用酒澆、用醋泡,都可能顯形。若這幾個法子都沒用,那多半那張紙就是張普通的紙。”
於志思滿臉虔誠地點頭受教,於志思腳下蹲著的少年以同樣的表情點頭受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動作甚是整齊統一。
容修道:“我記得孫秋裘在檢視邱毓娥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張紙。”
於志思嘆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道:“可是這張?”
容修看了於志思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白痴:“我又沒見過那張紙,怎麼知道你懷裡的和孫秋裘從邱毓娥身上搜來的那張是不是同一張?”
“……”於志思抖開那張紙,上面有四個字,黑色墨跡寫著“月落後山”。兩張紙上的字雖相同,但顯然用了不同的寫法,連字跡都是不同。於志思看向莫意,開口問道:“這可是邱荻的字?”
莫意奇怪地看了於志思一眼,冷淡道:“這是我的字。”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是我左手寫的筆跡,但這紙條不是我寫的。”
“你左手居然能寫出這麼好的字?”於志思奇道。
莫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我左手筆跡的人不多,阿娥是其中一個。”
“那還有誰知道?”於志思問。
“我知道的人只有阿娥。”莫意淡淡地說:“但似乎,我不知道的人還有很多。”
“也就是說……”容修慢悠悠地坐回原來的位置,慢悠悠地道:“有人分別用莫意的字和暗語,約見了邱毓娥和邱荻。邱荻在後山毒癮發作殺了邱毓娥,並且在她的臉上劃了好幾刀。”
“邱荻神志不清,殺人可以理解,可為什麼他還要毀了自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