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就是擎風大哥要我們來找您。還說解鈴還許繫鈴人,那人擺明了是衝著您來的!”
“衝著我來?是什麼人?”聶盼兮不禁疑惑,轉念思忖卻又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只驚呼道,“不會又是他吧?!”
兩個家僕不約而同嘿嘿傻笑兩聲:“您說對了,就是那人。”
“這人怎麼總是如此陰魂不散!”聶盼兮跺腳氣道,“你們兩個,和我出去看看!這一次我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省得他有事沒事總來搗亂。”
聶盼兮說罷便又躍下小艇,帶著兩名家僕怒氣衝衝駛向外坊。
……
大殿之內,燈火輝煌,每一張賭檯前都圍滿了肆意叫囂的人群。骰子撞擊容器的聲音,骨牌堆砌推倒的聲音,還有贏家的歡呼輸家的哀嘆,此起彼伏聲聲不絕於耳。
一連數日,造訪極樂賭坊的豪賭客人日益增多,且大多數都是持刀佩劍的江湖中人,這些人談論的話題也離不開最近沸沸揚揚轟動武林的那幾件事,但最終大家的焦點又都會為了同一個目的聚集在同一件事上,最近一段時間的頭等大事——八月十五,京師重地,聖上重選武林至尊。
聶盼兮居高臨下凝神一望,便已在流動不息的人群中尋到了那人的蹤跡。長手長腳瘦骨嶙峋,穿著不和身材的寬大衣衫,懶洋洋癱在椅子正中,更顯得那人與周遭環境極不協調。
遠遠望見那人一雙賊眼也正笑意盈盈地瞧著自己,聶盼兮背後頓時泛起一身疙瘩,沒好氣地對身旁的聶擎風道:“可惡的小子不識好歹,他今日可是又贏了不少?”
聶擎風明顯有些困窘:“老孫老趙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偏偏又堵得頗大,一局十萬兩白銀,已贏了十幾局。”
十萬兩白銀,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已不能產生概念,然而對於極樂賭坊許多出手闊綽的賭客而言,卻也談不上有多麼震撼人心。
“怎麼你還沒找到他出千的證據?”聶盼兮盯著那人,秀眉糾結一處,心中大為不快。
聶擎風揹負雙手搖了搖頭:“他甫一來時,與海南劍神擲骰子便贏了五千兩,不出片刻又與長白山老怪投壺贏了五千兩,而後便靠這一萬兩賭本在瞬間翻了十番。我一直在旁觀察,此人賭術確實出神入化,未曾出過千。海南劍神與長白山老怪雖然憤憤不平,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一人抵了家傳寶劍,一人賣了千年人參。”
“那難不成就要讓他這樣一直贏下去?”聶盼兮美目上翻,突然又眼窩含笑,用纖纖素指戳了戳聶擎風,“擎風,你的本事我最清楚,你去贏過他,我們就可叫他快些離開!”
“少主人萬萬不可!老太君說過,極樂賭坊誰都能賭,唯有我不可以。”
聶擎風趕忙連連擺手,“再說,這人也沒惡意,不過就是……就是對少主人比較掛懷罷了。”
“又是外婆,為什麼外婆的話你總是惟命是從,我也是極樂賭坊的主人,可我說的話你卻從來不聽!”聶盼兮嬌嗔怒目,知道和這木頭多說無益,狠狠踩了聶擎風腳背一下,已借力飛身而起翩翩落在那人身前。
“喲,終於肯出來了!”那人立時眉開眼笑,揮舞著袍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聶盼兮翹起了朱唇,凜然睥睨著身前眼眶凹陷兩腮緊縮的年輕人,兩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
小築之內環境素雅,不時有陣陣蝦蟹鮮香隨風溢位。
江陵雖對滿桌菜品垂涎欲滴,卻又故作怏怏不樂對靳清冽道:“我只想著江中蝦蟹的味道鮮香,卻沒想到自己根本無福消受。”
“你又想說什麼?”靳清冽對江陵時常的語出驚人早已見怪不怪。
江陵摸過了桌上乘著紅蟹的器皿,想要摸索拾起一隻膏蟹,卻一不小心碰到了蟹殼邊緣的尖銳突刺,手指被扎得生疼,他不得不又嘆了口氣悻悻收回了雙手:“看不見的人,總是很麻煩。”
靳清冽見他的手指一不留神便已被蟹殼扎破,趕忙伸手將個頭最大的那隻螃蟹拽到自己面前:“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動,坐享其成好了。”
“有勞清清女俠大駕,我怎麼過意的去。”江陵唇角含笑。
靳清冽此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故意露出破綻,早就等在這裡只待自己開口相助,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江陵:“那你原來又是如何吃蝦吃蟹,吃那些要花費些力氣才能一窺其味的東西?”
“姐姐在時,有姐姐幫我,後來便也不常吃了。”他答得倒是乾脆。
“你姐姐真是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