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她甚至無法抬頭看著十五。1
十五瞭然她心情,乾脆抬起她下顎,讓其看著自己。
“胭脂濃,如果王知道你做了這些,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啊,那你就去秋葉一澈那兒揭穿我。”十五微微一笑,“但是我不會離開,我會站在秋葉一澈身邊,看著你被他當廢物一樣丟棄。”
說完這句,碧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十五看了她半響,然後將她丟到了床榻上,轉身走向那香爐,掐滅了那曼陀羅香。
窗戶開啟,陰冷的寒風灌入,十五拿著那截曼陀羅香丟在水杯裡,水波漾開,冒出幾個小氣泡然後消失。
“麻服散?!”
十五驚訝看著水裡的香,想起了防風臨走的樣子。
他竟然趁著碧蘿給他兩耳光的時候,把碧蘿的曼陀羅香調換了。
從嘴裡取出那枚薄荷,十五定定出神。
在門口聞到那曼陀羅香時,她就感到碧蘿可能對她不利,因此將那薄荷葉含在了嘴裡。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含有麻服散的香燃氣之後,她和碧蘿都同時中毒,可薄荷卻發生了效果,讓她清醒了過來。
碧蘿醒來的時候,,空氣裡沒有一起曼陀羅的香氣,琉璃燈光下,整個屋子幾乎昏暗無光,而窗外天已經黑了。
怎麼回事?
碧蘿模糊的坐起來,發現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
她眯眼試圖看清,那人卻已經回過頭來,“賢妃,我奉睿親王之命,來請你過去用晚膳,你可要好生打扮一番。”
“胭脂濃!你竟然還敢在這裡!”
她想起來……
這個女人身份都被她看穿了,竟然還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面前。
碧蘿像瘋子一樣從床上跳下來,正要撲向十五,頭頂幾縷頭髮飄落下來。
“啊……”碧蘿伸手抓住,十五已經站了起來往外走,“賢妃可得小心梳頭,若是讓王發現你要禿頂,怕是影響他食慾了!”
碧蘿雙手顫抖,回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那濃密的長髮散落在肩頭,可頭頂卻有幾處脫光的跡象,看上去十分的猙獰惡心,如街頭那些癩子禿頭。
“不,怎麼會這樣?”
碧蘿朝門口發出幾聲尖叫,“防風,防風,你人在哪裡?”
十五回頭看著碧蘿,“賢妃這兩日怕都是見不到防風了,據說後院的弱水神智恢復了清醒,我已向睿親王申請讓防風親自去醫治。畢竟……”她森森一笑,“我手下,可缺人得狠呢!”
“你住口!”
碧蘿盯著十五,“弱水是什麼人?你廢她經脈,她怎麼可能放過你?只要我說出你身份,她巴不得殺你?”
“弱水不過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但是,她被毀,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是碧蘿你麼?”
“她敢!”碧蘿抓著自己的頭髮深吸了一口氣,似竭力控制自己情緒,“弱水醒了,她是排名第二的天剎,與你同級,怎麼可能是你手下。”十五早猜到碧蘿會這麼說,她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攤開在手心。
那是一塊豹狀的令牌。
這一瞬,碧蘿僵住的臉,像是被人切成一塊塊的掉在地上。
這是調集暗鬼的令牌,此令牌,唯有門主所得。
這塊令牌,九年前屬於十五,八年前屬於碧蘿,而今,又落在了十五手裡。
看到碧蘿眼底的絕望,十五收起令牌,眉目孤高如從前,“我說了,我會一點點拿回曾經屬於我的。”
然後,再毀掉!是的,體內血液在喧囂,十五要做的是毀滅!
如今的桃花門,已經再度慢慢迴歸到了十五手裡。
暗鬼作為桃花們的核心,十五自從拿到令牌那日起,就開始釜底抽薪。
天色漸漸下沉,碧蘿坐在銅鏡前梳頭,而地上,掉了一地的頭髮。
她雙手不停的顫抖,因為稍微用力,那青絲就從她頭皮上脫離下來。
“唔!”
梳子狠狠的砸在鏡子上,她撫摸著自己依舊俏麗的臉,慶幸的是,在昏迷的時候,那胭脂濃竟然沒有毀容她的臉。
但是,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麼大好的機會都放過自己?
桃花門她已經快要到手了,難道,她還想要秋葉一澈?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湧上心頭,碧蘿抬手摁住眉心,試圖讓自己冷靜,然而,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傳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