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所預示的,那股外侵之力。
傳言中,將聖湖下方的閥門開啟,就能放出惡靈,月重宮結界不攻而破,同時意味著守護大洲的三角,坍塌一方!
其餘三個老者一聽,頓時驚慌,立時,湖水一個大浪打來,將四個人打翻在地。
那力量太過強大和邪惡,以至於四個老者頓時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而下方的使者聞聲,紛紛加緊禱告。
“都下去!”
高處的祭司冷聲開口。
幾個老者忙站起來,協同著自己的使者消失在聖湖附近。
身著黑色袍子的祭司緩緩走下臺階,立在聖湖旁邊,冷眼看著攪動的水面,長袖一揮,不過瞬間,那異動的水面恢復了平靜。
然而,水面卻有一條波紋,依然自南嶺方向緩緩逼近月重宮。
年輕的祭司微微眯眼,這是南疆結界感知危險,所出現的預兆。
“什麼人,急著攻破月重宮?”
而黑袍祭司所跪著的地方,空中突然閃過一點火星。
一抹驚訝之色掠過他眼底,他伸手接過那點火星,可剛碰觸,那火星瞬間燃燒,凌空出現一面巴掌大的鏡子。
這是至高靈力之人,用血做成的傳音鏡,能將訊息傳給千里之外人。
傳音鏡屬於極致靈術,不到情不得已,一般不被採用,因為他極耗施術之人的靈力。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長髮飛舞,衣闕翻飛,手持一柄長劍,如地獄修羅般滿身煞氣的走來。愛夾答列
身影瞬間被火吞噬,水鏡消失,凌空卻傳來一個遙遠的聲音,“這是占星師滴血佔出來的景象,據星象,‘它’已經靠近南疆。”
那聲音,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冷厲,“誅殺!”
“父親。”
年輕的祭司跪在白玉雕花地板上,仰頭望著空中即將燃燒成灰的火苗。
那邊似聽聞這一聲父親,聲音微微一頓,口氣卻依然威嚴,“傾盡所有,無比誅殺!”
八個字,這是絕對的權利,絕對的命令。
傾盡所有,這其中,亦是傾盡自身。
這是西岐之人,天生的使命!
年輕的祭司聽到這八個字,目光一閃,語氣冷漠卻堅定,“是!”
“碧瞳……”那邊似要在說什麼,火苗燃燒殆盡,聖湖上方只剩下了風的聲音。
祭司側首,看著那緩慢推進的波紋,沉聲,“來人。”
幾個黑影落在身後,恭敬的跪在年輕祭司的身後。
祭司起身,挵袖而立,仰頭看著頭頂明月,“調集長生樓所有人沿月重宮分佈而下,但凡有持劍之人,格殺勿論,無論男女。”
話音剛落,幾個黑影瞬間消失。
待四周恢復了寂靜,年輕的祭司微微眯眼,長嘆了一口氣,“但願不會是她!”
應該不會是她。
幾次出手,她使用的武器都是那神秘的龍骨柺杖。
此時的她,應該離開南嶺了。
那麼,欲襲擊月重宮的人,該是角麗姬的人吧。
祭司大人繞開聖湖,走到白玉石階處,俯瞰著夜色中的南疆。
光明聖殿
聖殿內,每一根柱子旁邊就點著一根火把,相互照應,將殿內聖座之上的人籠罩在昏黃閃動的光線之中。
那人姿勢慵懶的斜臥在聖座之上,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握著一根金色的權杖,一頭銀絲洩落在那似火張揚的紅色袍子上,卻襯得一張沒有絲毫歲月痕跡的臉,更加完美妖冶。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空中,似乎還陷入方才遠在千里之位的一聲:父親。
那是他兒子,唯一的兒子。
那個在他要墮入地獄,用一聲哭泣將他喚醒的兒子。
往事紛雜,這一瞬間,他似看到那個躺在他懷裡,因為飢餓會吸允他手指的孩子,會因為他不知所措而受凍的哭泣的孩子。
映像中,他的兒子,是一個孤傲跋扈的少年。
比他會斂財,比他長得還好看,成日和他抖嘴搶東西,很不幸的是,他的兒子生來就有魔性。
為了讓他能自己學會控制魔性,他和妻子商量,離開他,讓那少年自己磨練。
十六年過去了,他的兒子沒有讓他失望,比以往更孤傲,比他想象的還強大。
只是,方才那一聲父親,竟有他未曾聽過的迷茫。
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