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時某刻將人交給迎候的五將軍。
兩人驅馬一路往回走得並不急,阿木爾藉機又把賽罕的話仔細交代。說姑娘放心,孩子暫且擱在探馬營養,過些時主人定會將他送回姑娘身邊。
雅予點點頭,這話她已不是頭一次聽,只是心中疑惑半分未解。把孩子送回她身邊?她知道這一回傷後他定是不能再養她兩個,可又如何能讓母子團聚在大營?難不成他是打算把她的身份公佈於眾?思前想後總是不通,不知那狼將軍究竟是何打算。
一路走,一路才覺路途遠,這裡離開大營怕有幾十裡地,在此處休養雖是避去許多耳目,卻不知大營那邊是如何搪塞。雅予並不曾問,既然是他安排,必是一切妥當。約摸著快到了與那欽會面之地,阿木爾勒了韁繩。
“魚兒姑娘,你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雅予想想搖了搖頭。
“那……你可有什麼話要我帶?”
雅予微微一怔,輕輕咬了唇。帶什麼?要跟他說什麼?說謝,還是說恨,還是說前情一筆勾銷……
阿木爾等了一刻,又道,“主人交代,姑娘不必憂心,主人予人治病,這是藥引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好一個血腥的藥引子,他究竟,究竟是……
見她半日無語,阿木爾笑笑,“姑娘或可等到一個月後。”
嗯?雅予不解。
“一個月後是韁節。戰事不緊時,每年韁節主人都會到左翼大營帶著蘇德小主子賽馬。”
雅予看著阿木爾輕輕點點頭。
兩人復又驅馬前行,不一會兒就遠遠看到了一騎人馬。那人也一眼看見了他們,沒在原地候著,策馬飛奔迎了過來。
這幾日那欽等的實在心焦,也怨自己怎的就這麼答應了老六?那混帳東西幾時當真聽過勸?雅予就是狼口中一塊鮮美的羊羔肉,他已然咬了第一口還在乎第二口?更況,他雖是醫術了得,可那心病就是他強出來的,再交在他手裡要醫成個什麼結果?醫得她從了他?還是醫得她不再在乎女人的廉恥?
從小到大,一意孤行,有哪一回他是盡按著哥哥們的指示行事?自作主張,總是出其不意!擱在打仗上,自家猜不透,敵人也猜不透,倒還能佔了先機奪勝;一旦離了軍營,犯混的時候居多,除了幾年前那場婚約,他幾時上心過什麼?女人那麼些睡了就睡了,何曾在意過?心病要心來醫,已然失去的東西再不得回,只能是慢慢開解。如今統共就三日,他能怎樣?是生了神力抹了她的記憶,還是能還她貞潔?
越想那欽心越不定,早一日就候在了此處。強耐著心,才沒有一騎快馬尋了去。
待來到近前見雅予果然安好,臉上也並無悽然瘋顛之色,那欽提起的心這才略略放下,左右看看不見賽罕,因問道,“你主子呢?”
阿木爾此刻已然跪在那欽馬前,“回五將軍,營中事忙,主人早兩日就回去了。”
“可交代了方子?”
“回五將軍,在此。”阿木爾從懷中掏出賽罕的親筆信雙手敬上。
那欽拿來一看,皺了皺眉。這哪裡是藥方子,分明就是個食譜。是按十日一個療程來的,足足寫了三個月,多少肉,多少米,多少奶,竟然還寫了面。好在大營儲備充足,有的東西雖是金貴倒也不難辦。
交接過後,阿木爾告辭離去。眼看著他快馬離開,雅予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心沉,怎的覺得話還沒說完,懊惱自己竟是一個字不曾讓他帶走……
看雅予眼中竟是噙了淚,那欽即刻驅馬到她身邊,急問道,“可是他又傷著了你?”
雅予回神,趕緊搖搖頭。
“放心,不會再讓你見著他。”
她木木地一點頭,淚滾落在腮邊。
那欽看著,不覺心一怔,她哭了……
從被劫到被凌//辱,多少苦痛從未見她掉過一滴淚,此刻的淚是為的什麼?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秋涼了。
天幕湛藍,雲絲輕柔。一眼望不到邊的綠開始跳躍著出現各種顏色,成熟的黃,高貴的紅,託著棉棉白雲的羊群,彷彿彩色的哈達隨風飄舞,美不勝收。
正是放牧的好時節,草原上總是熱鬧。雅予每天不是隨那欽一道陪著英格出外散心,就是隨他學騎馬,時而還要被諾珠叫到帳中去各種閒事,居然難得有一個人的清靜時候。
這日恰是哥哥蘇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