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服了藥昏昏睡在夢中,鼻息不勻,時不時就抽泣似地狠狠喘一下,連帶著身子都跟著起伏。瞧這委屈的模樣,今兒怕真是打疼她了……

中原來的女孩哪裡見過如此陣仗的風雪,夜裡迷迷糊糊睡不安穩,一早起來一見帳簾打不開立刻慌了,來來回回地在他周圍打轉,彷彿困在籠子裡的小獵物,再不得一刻安生。

整整一前晌,眼見著她從驚到怕再到急得大亂分寸。待巴根挖開了門,這一出了帳,看著比她人還高的雪堆,狂風迷霧中倒塌的帳篷,那副景象落在她眼中想是比天塌地陷錯不了多少,愣了一刻,這人便瘋了,非要去找孩子。

平日賽罕訓她一句立刻就噤聲,真怕也好、敷衍也罷,到底不敢拗著。這一回什麼都聽不進,還一副勇敢撐事的小樣子,裹了厚襖皮靴悶頭就往雪裡去。眼前這一場災積下多少事,賽罕哪裡還顧得多理會她?一時怒起,一把拖回來甩上肩頭就扛回了帳。反扣在榻上,狠狠教訓了一番。

諾海兒小的時候不聽話就是這麼收拾她,小屁股揍成八瓣有時還敢倔著小腦袋頂嘴。這一回,賽罕也在氣頭上,好給了她幾巴掌。一開始她還撲騰著鬧,拍了幾下就沒動靜了。之後賽罕看也沒看一眼,轉身忙去了,臨走只吩咐阿木爾如此這般。

此刻看著這哭乏了的人,早沒了日裡那副胡攪蠻纏的惱人樣,蹙著眉,握著小拳,好是心不甘情不願,直恨得可憐兮兮。這一天必是極難熬,原本想著帶給她個好信兒,說孩子和諾海兒都安置得暖暖和和,誰知回來的晚,阿木爾已是依著吩咐給她吃了藥,沉沉睡去。

睡便睡了,怎的還趴著?賽罕蹙蹙眉,難不成真的打重了?當初收拾諾海兒的時候不過是個六歲的娃娃,小筋小骨小屁股還真是不怕。她可是成人了,哪有娃娃的韌勁?再者那身子氣虛瘦弱,一不當心拍著腰,就自己這力道,一巴掌拍殘她也不是不能夠,這要是真傷了內裡,可糟了。

這麼想著,賽罕不敢大意,趕緊搓搓手,先握了她的腕子把了把脈。還好,略有些氣滯,這是生悶氣生的,明日得著平安信自然就順暢。放開她的手小心地摸進被中,大手撫著那身子輕輕掐捏。嗯,沒傷著筋骨。只是……這腰身麼,柔枝嫩條,盈盈曼曼,仿若一朵似開非開,含苞待綻的嫩骨朵兒。線條略是青澀,卻已是起伏有致,好是柔軟,軟得有些不合常情。難不成堂堂肅王府養不起舞娘,竟是讓這嬌嫩的郡主殿下習過舞?眉一挑,微微一笑……

屁股麼,還真是給打腫了,好在不傷筋骨不用揉。賽罕抽回手來,給她掖好被,藉著燭光看到枕頭上溼溼一片,淚還真多!規矩不立行麼?平日裝得倒像,一旦逢個意外便逞了脾氣,若是在大營這還了得?只是今兒這教訓的法子似有些不妥,傷了郡主面子了。若有一日她當真還了朝,不知要怎樣記恨他。會不會為此引來兩國交戰?賽罕笑了,檄文中怎麼寫?“故瓦剌汗探馬將軍賽罕,慢侮天地,悖道逆理。徒手笞芳臀,是其逆天之大罪也。今治大軍三十餘萬,一雪我大周郡主之恥。” 郡主被打屁股委屈著了,今兒咱們打回去。哈哈哈……

帳外的風雪一陣緊似一陣,帳中兩隻爐子燒得旺旺的依然敵不過這偌大空曠的冷。

地鋪陰,又只一床棉被,服了藥悶悶睡在夢中仍是屏不住地哆嗦。賽罕本想借著機會給她好好揉揉腳,可瞧那小眉擰得緊、腦袋直往枕頭下鑽,心道這冷比病重了,還是先暖暖她再說。

賽罕起身連人帶被將她抱到了榻上,自己也隨著躺下,扯開另一床被將兩人一併蓋了,手臂一捲把人裹進懷中。寬大的胸懷擁緊將那棉花隔阻的溫暖翻了倍地升起,懷中的小哆嗦一刻就平穩下來,頭一歪竟是尋著那暖埋進他胸膛裡。賽罕低頭看看,得,明兒早起最好他先起,否則落在她眼裡,羞了,惱了,不知又要算他個什麼罪過。

她暖暖和和地睡實了,氣息也勻,賽罕卻已是捂出了汗,想放開她,誰知手臂略一鬆,那軟軟的身子竟是貼了過來。賽罕輕輕點點她的額,悄聲自語道,“別給自己招禍啊。”往後錯錯身子,將兩人分開些。

躺平正,又聽到帳外呼嘯的狂風,這一場白災不知可殃及大營,牧民們的牛羊牲畜不知情形如何。這麼惦記著,賽罕又想起了暴風雪前收到的一個小包裹,回手一摸,在榻邊的匣子裡拽了出來。

這是小妹丹彤寫給他的信,厚厚一摞包在綵線的小包裡,一個月裡頭總能收到幾個。賽罕一手摟著酣睡的人,一手抽出一封,開啟來。

一張紙上斗大的字寫不了幾個,卻是這字都如她那驚驚乍乍的小性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