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訣有一瞬茫然,想了想,浮起輕佻的笑意:“姑娘,你認得在下?”
秦倩看不慣他那浪蕩子弟的樣子,連忙拉過少女:“日兒,你沒事吧?”
“沒事。”緋衣少女搖了搖頭,直率的眉目間也有一點疑惑。
秦倩還是有點想不明白:“日兒,你真的認識這個人?”
緋衣少女咬了咬唇:“五年前,他曾醫治過我孃的舊疾。”
司訣卻是開啟摺扇一笑:“五年?難為姑娘還記得在下!”
緋衣少女見他這副模樣,已明白了大概,卻對司訣的話語不以為然:“不記得就不記得,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司訣搖扇的手頓了頓:“姑娘真是在下見過最伶牙俐齒的一位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你記住了,我叫花輪日。”
“這次,在下定會記住一輩子的,花輪日!”
……
秦倩淡笑著看花輪日搶白司訣,放下心來。日兒雖然年幼但冰雪聰明,一般人還是欺負不了她的。
她的手拂過畫卷,電光石火之間,腦子裡忽然間閃過了一個想法令她心驚。
秦倩驚疑地道:“日兒,莫非他是妙手聖醫?”
“是呀!”
花輪日更是驚訝,她以為秦倩早已知道了。
“那麼,當日你說的那些話是否當真?”
話鋒突然轉向司訣,他一愣,似乎一時沒想起她所說的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刻忙不迭地點頭:“千真萬確!自母胎帶出的疾病本就棘手。沒有把握的病,我是不能治的……”
司訣猶在絮絮叨叨,秦倩卻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了。
她眸中含淚,目光悽惶絕望。有那麼一瞬間,她不再是那個冷靜恬然的女子,而是一個無力守護愛人的女子。
先時司訣偶然提及他是大夫,又說他無可奈何時,她並未放在心上。哪成想他是妙手聖醫……
她心底一直抱有一絲希望的。妙手聖醫的行蹤詭秘與他的醫術同樣有名。沒有找到這個神醫,讓她很是失望,又生出一點點希望來,希望他能治好這種病。誰料想,誰料想竟是這個結局?
所謂的神醫已在他們身邊多時,卻早已出了放棄牌!難道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嗎?
冰涼感從四肢百骸裡漫出,連帶著將她的呼吸,思維也一併凍住。周遭似乎變空洞飄渺起來,不知哪裡湧出的大水無聲向她湧來,她卻動不了,也喊不了,眼睜睜任由水滔攜卷著自己湧入洪荒之中。她如同蜉蝣一般渺小,被浪濤無情拍落……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完全沉寂在洪流中時,她聽見了有人在喚她的名字,清洌的嗓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將過來,她卻聽出了這聲音裡撕心裂肺的悲慟之情……
是,是殤。
洪水快速地退去,她漸漸有了知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將自己包圍,而那一聲聲的呼喚則是越來越清晰……
“倩,倩!”
秦倩茫然的眼裡重新有了焦距,倒映出她最愛的人焦灼的面容。
她的目光流連在他的身上,捨不得離開。
她的殤從來都是冷靜淡漠的,何嘗露出過如此驚慌的表情。他這麼好,上天連他也要帶走了嗎?不行!就算是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她的眼裡匯聚了堅定的光芒。
穀則異室,死則同穴。
秦倩要陪著成殤,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要落得個兩處茫茫皆不見的下場。
☆、第七回 荒舍飄飛雪,生死驚魂間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秦倩打了個冷顫,睜開了眼。但下一刻,她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周圍都是濃重的霧靄,勉強看得到叢林茂密的枝椏。
她心下一咯噔。
這裡是哪裡呢?她明明是在房內休息的,怎會在這個荒僻的樹林裡?難道她夢遊了?
她試著叫喚:“殤!日兒!你們在嗎?殤!”
沒有人回應她,風中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飄蕩。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殤的房間就在她的旁邊,她若從客棧出來,殤又如何發現不了。如此說來,她並未出房間。
秦倩思索片刻,決定不能坐以待斃。要是她沒猜錯的話,眼下她恐怕是被困在某種迷陣裡面。
果不其然,秦倩走了十餘步後,周圍的景象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變換。秦倩立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地面的變化。待到新一輪變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