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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身後傳來清濁的聲音,司訣眸裡才升起的一點光亮,轉瞬即逝。

如同沉寂已久的灰燼忽然爆出一簇耀眼的火焰,不多時卻又歸於寂滅。

像他這種體內流著骯髒的血、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懂得喜歡。

他回頭,慢慢轉過身,面上掛著冷冷的笑,“是師傅啊!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來人正是人稱聖僧的忘空大師。雖然已是耄耋之年,雙目卻是炯炯有神。此時,他眼中的精光銳利如刀,與平日裡的溫和慈祥截然不同。

忘空慍怒,“天降異兆,海棠反季。正是舍利出現的最佳時日,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你已經失手了一次了!”

司訣搗弄著手中玉瓶,“我反悔了。我可已經剃度了,現在是法號絕思的僧人,我可不能破戒。”

忘空慍怒,手中法杖直擊地面,地面悶地作響,法杖上金環相撞,海棠花落紛紛,“胡鬧!此事豈由得了你作主? ”

司訣驀地哈哈大笑,“好一個得道高僧!好一個忘空大師!看到已剃度為僧的關門弟子欲犯色戒,非但不阻止,反倒煽風點火,比我還要迫不及待。倘若世人看到你這副嘴臉,會不會一怒之下掀了你的老廟?”

忘空的臉沉得更厲害了,每一道皺紋似乎都盛滿怒氣,“司訣,你應當知道沒有事會比你與她敦倫更神聖。得到了她,你就得到了舍利。”

“神聖?”司訣嘲弄地重複,似笑非笑地道,“啊,對!與舍利相比,僧人破戒也沒什麼。既然這麼神聖,就如你所願。”

司訣散漫地走進秦倩。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枚藥丸落塞入秦倩口中。

忘空一看只是普通的合歡丹,便沒制止。

司訣挑起了秦倩的衣帶。

忘空臉上顯露出一種奇怪的,類似癲狂的笑意。

司訣冷冷一笑,我不會讓你如意的。他推開了秦倩,月光下,她的印堂剎那間發黑。

忘空大驚,探了探秦倩的鼻息,不可置信地又把了把脈。秦倩死了。

司訣看到他身形狠狠地顫動了一下,猩紅著眼,抓住司訣衣領,怒聲質問,“你做了什麼?”

司訣甩開忘空的手,若無其事地拍掉衣襟上的塵埃,“給她服毒啊!”

忘空沉聲,“不可能,合歡丹怎會致命?更何況她死了,你怎麼可能活著?”

“要回答哪個好呢?”司訣好整以暇地轉動玉瓶,“合歡丹無毒,配上玉瓶中的迷迭水,就是劇毒,一擊斃命。”

司訣才剛說完,忘空的憤怒就升騰在臉上,令他的臉看起來扭曲得可怕,“司訣,誰準你殺了她?你這個孽徒。”

忘空掄起法杖狠狠地砸向他,但氣勢有餘而力道不足。司訣隻手就牢牢握住了法杖頂端,“怎麼,惱羞成怒了,還是認為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但你的功力大不如從前啊!是老了,還是武功盡失了?”

忘空顫聲道:“你怎麼會知道?”

司訣一甩手將法杖擲出,忘空受力跌了出去,“我知道的可不只這些,我還知道是成殤廢了你的武功。可笑的是,號稱高手如林的寶剎寺,成殤卻如入無人之地,廢了一廟之主近百年的修為。真是後生可畏,您說是嗎,師父?”

“你這個逆徒,給我住口!”

司訣低低地笑了,“你確定只是逆徒,而不是孽子?”

“你,你。”

他嘲諷地看著忘空閃爍的眼神和故作鎮定下的心虛,繼續道,“三十年前,煙花巷有個苗族雛妓。替她□□的是一個和尚,那個和尚還偷走了她家傳秘籍——巫蠱之術。和尚走後,那女子便血流不止,老鴇見她無法接客,便將她趕走了。不久,她便發現懷孕了,而且她還發現有人給她下了毒,她只能活兩年了。”

“住口!”

那個女子在臨死前才將孩子生出,那個孩子便被和尚抱走了。江南富商司戚商老而無子,那和尚便把那個孩子謊稱孤兒給司戚商作兒子。而那和尚,就是你。”

忘空跌倒在地,說不出話來。

司訣冷冷道,“你自小便告訴我舍利乃至寶,得之即獲無上的榮光,引誘我對產生舍利興趣。然後你把你偷窺天意獲悉海棠反季之日,舍利臨世的訊息告之於我,並示意我若能在那日與海棠命的女子□□,舍利便出。秦倩是在海棠反季之日出生,她就是最適合的人選。我處心積慮要得到秦倩,無非讓你以為我信了你的話,像你一樣會費盡手段取得舍利。我就要你以為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你絕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