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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滾落在地的玉瓶,原本有著瑩瑩光澤的瓶子瞬間就黯淡了。

海棠花瞬間都紛紛飄落,像下了場花雨,又像是女子淌下的紅淚。女子素白的衣袂飄飛,柔軟的身子也似花瓣般翩然墜地。她抬眸無限柔情地望著靈堂,緩緩地闔上雙眸。

有因必有果。你因他造業,也必了結於他之手……

(完)

☆、番外一

夜沉沉,黑雲遮住了弦月。

門吱呀地開了,發出的顫音在夜裡格外詭譎。

一人乘著濃重的夜霧踏進院內。

他身著純白的僧衣,竹笠上垂著黑紗。看那身形,應該是個年青的僧人。

陰風陣陣。

一隻玉瓶滾到他腳邊。

他停住了腳步,順著玉瓶望去。一渾身縞素的女子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手卻緩慢地取下竹笠。

黑雲離開了弦月,月光冷冷露面,照在他取下竹笠的臉上。

是司訣。

他的臉上遍佈火吻的疤痕,曾經俊雅的臉,此刻看來猶如鬼魅。

三年前秦倩放的那場火,不僅燒燬了方圓十里的竹林,也差點燒死了他。

司訣撿起那隻玉瓶,琥珀色的眼裡浮現嘲諷的意味,“秦倩,你也不過如此。”

司訣,不,應該是他現在的身份,絕思和尚,說了一句“有因必有果。你因他造業,也必了結於他之手”,然後在暗中利用巫蠱之術,令成殤的屍首轉變為活死人。成殤的屍首才剛剛有些的異樣,她就飲毒自盡了。

其實,若她相信成殤,就不會如此。因為,成殤雖然死了,但他不願傷害秦倩的意志卻留在了屍體上。所以,即便司訣動用了上乘的巫蠱之術,卻無法讓成功地讓成殤轉變為活死人。他的屍首開始腐爛,是他拼命抗拒巫蠱之術的控制而毀了留情丹功效的緣故。

海棠嬌豔而濃密,輕輕落在秦倩蒼白的臉上。

她並沒有死。

司訣早已將瓶中的□□暗中換成了另一種毒,一種令人失去知覺的毒。

倒得多謝她的自私了。現在,無論他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他。

他卻偏偏什麼都沒做。

這就是他處心積慮要得到的女子,差一點就得到了她。

鄉野客棧裡匆匆一瞥,他就知道她是和自己的命運綁在一起的人。

但她的身邊有個成殤,名動江湖的劍聖。倘若貿然用強,必討不到便宜。所以,他設計了揚州的偶遇,為的是接近她。他刻意表示出對她的好感,為的是引起她的注意。他依舊流連花叢,但開始只傾心那些綠裳女子,特別是像她的女子。因著她喜綠衣,更讓人產生他情場失意、卻在尋歡作樂時忘不了她的錯覺。

可惜,她心裡只有成殤,根本不為所動。這卻更激發了他的佔有慾,從來沒哪個女人,是他得不到的。

成殤是他生平見到過的最強的人,但司訣還是發現了他的弱點,秦倩。而秦倩有太深的心結。於是,他想到可以利用她的這個心結,來達到目的。

此舉不僅卑鄙,而且無恥。他向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人謾罵全當茶餘飯後的笑談。更何況他要完成多年來最大的心願,當然要不擇手段。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唯有那個緋衣少女的出現,以及對她的感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她名字叫花輪日,自己總喜歡喚她“日兒”。

她就像三月陽春的日光般明豔動人,率性自然的眸子猶如森林小鹿那般乾淨,而且總閃爍著慧黠的光芒。

跟她在一起,會感到很自由。

那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像注入清洌的泉水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在外人眼裡,自己是江湖中最離經叛道、行為最不羈的妙手聖醫,怎會不自由?

隨心所欲不假,但他卻從未感到自由。越是恣意妄為,他就越床木不仁。他頹喪地感到,無論做什麼,都有一個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帶著漫不經心且嘲弄的笑。這個人,就是命運。從來,他就像木偶一樣,內心空虛,任命運牽制,深陷在仇恨的汙暗裡。可悲的是,他連掙扎的念頭都沒有。

而她,是唯一一個把陽光投進他內心的人。

如果說對秦倩是一種佔有慾,那麼對於日兒,自己是什麼感覺?

是……是喜歡嗎?

“絕思,大功便要告成,你為何如此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