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啊,我以為他霸道得不跪天地,沒想到跑來跪我父親。我以為今天能回來是自己的小心機得逞,但其實他早就讓我父親原諒我了。原來他讓我回家,是真的想讓我回家,可那時候的我渾身是刺,只知道往他身上扎。
後來我去看了他,一個人去的,墓碑很簡單,在一處偏僻的山頂,只寫了“吾兄陳立—弟陳羽立”。沒有照片,只有一些花。我坐在他墓碑前,覺得好荒涼。
好荒涼啊,你一個人在這,孤獨嗎?那我常常來陪陪你,好嗎?
去的次數多了,偶然碰到了蘇媚。
她抱著孩子,坐在墓碑前,溫柔地絮絮叨叨,講孩子的一些瑣事。我走過去,她抬起頭見到我,一點妝都沒化,卻出奇的安然,淡淡一笑,有些母愛的慈祥。我看了看她懷中熟睡的小孩,臉蛋恬靜,時不時咋吧咋吧嘴,像是做著甜美的夢。
我坐到她身邊,一陣沉默後,我輕聲問:“孩子叫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女兒,又抬頭看了看墓碑,說:“慕境。”
“嗯,”我想著,如果我和盛該的兒子還活著,應該和也是這樣乖巧,他會叫什麼名字呢,是呀,他還沒有起名字呢,不知道到了天堂,能不能和他的父親相遇。我想了會,才輕聲說,“真好聽。”
她輕輕笑了笑,沒說話。
我還是開口了:“他死的時候,是什麼樣?”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就那樣,都壞了。”
我心裡被重物壓著,喘不過氣來,只說了句:“他還是最在乎你的,連死,也只讓你知道。”
蘇媚的表情終於微微變了顏色,轉頭看了我一眼:“舒旖旎,你真的信過他愛你嗎?”
我低下頭,看著下面的石座,伸手緩緩地摩挲:“有時候信,有時候又不信,可他終究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