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轉頭看了看他哥,然後退到一邊樹上靠著,想了很久,才說:“哥,算了。”
盛該依舊不說話不理他,但目光很緊,看著我。
盛辭在一旁沉默了半天,開口說:“哥,放她走吧。”
盛該依舊沒有反應。
盛辭聲音提高了些:“放她走吧。”
盛該眼底一暗,目光閃了閃,夜晚的風有些涼,他放開了我的手,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有些踉蹌地離開。
盛辭追上去想扶他,卻還是放下手,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坐我車走。”
盛該沒停下,路過他的車依然一個人往前走。
盛辭回頭看了我一眼,過去發動車追了上去。
我一個人站在那裡,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手腕,輕輕揉了揉,看著盛該的背影直到消失。我不明白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他的心底對我藏了幾分情意,也不允許自己感受到心底莫名的一點點撕扯,因為我們都明白彼此,我們之間從未開始,但到此結束。人生那麼長,人總會遇到幾個,好像剛剛好的人,但我依然相信人最深的本能是忠誠,我已選擇,便無動搖。如此這樣,才算得上是愛情吧。
那個房車忽然開啟門,劉維維、沈樹和吳沫藍合力把一個又高又大的布盒抬下了車,抱到我面前。
我有些一頭霧水:“你們三個在車裡怎麼不下來,這什麼?”
劉維維看我一眼,說:“我家King交代了,說今晚如果帶著你走,就沒我們事兒,如果他一個人走的,就把這個送給你,結婚禮物。”
我看了看,不經意嘆了口氣,說:“那……那我叫家務出來拿吧……”
“哎,”沈樹瞪著我,“我們得親自送進去放好,磕著碰著誰負責?”
我勉強笑笑,看著他們不讓碰也不敢傾斜的,也不知是什麼,只好說:“那你們送進去吧,走前面。”
他們往裡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個十分高大的禮盒,我再看了一眼,前方已經空無一人。而今晚大門前的路,沒有月光也沒有下雨,卻顯得格外的冷清。
回過頭看見簡瀕默默站在我身後,我笑笑:“怎麼出來了,這麼冷,進去吧。”
我拉著簡瀕往裡走,他們三個輕手輕腳小心翼翼把禮盒放進我房間,才放心離開。我說自己把他們送出去,簡瀕和他們也挺熟,就陪我送了他們,再和我回去。
我和她一起緩緩穿過我家花園裡,她溫柔地輕聲說:“你知道嗎小白,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N&M起步的時候你不知道有多難,可他呢,不管多大的事都不帶猶豫的,果斷又決絕。可他在你面前,喝了那麼多酒,還是不敢動你。他死死拽著你,不敢上前,不甘後退。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輕聲問:“你早就知道了?“
簡瀕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吧。只是你的目光一直看著段乘風罷了。”
說著就回了房間,我倆悄聲進去本來怕吵醒了江微闌,結果這姑娘已經開了燈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著我倆:“你們去哪了這大半夜的,哎,那什麼玩意兒啊哪來的?”
簡瀕笑笑:“別人送小白的結婚禮物。”
江微闌扶額:“不是應該明天送嗎?天啦這大半夜的,送的什麼啊,開啟看看。”
簡瀕看看我:“開啟吧?”
我點點頭,研究了一下,簡瀕來幫我,輕聲說:“小心,好像是豎拉鍊你看,從中間開啟。”
我輕輕拉起,和簡瀕一人一邊開啟遮簾,從下而上展現的是純白鑲鑽細跟,象牙白鏤刻浮雕婚紗與鑽石淚滴皇冠帶頭紗。
房間裡三個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我愣在原地,心底像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也喘不過氣。
江微闌反應過來直接爬下床靠近仔細看著,驚得說不出話來:“哇,天,這……”
我們都說不出話,我們的都能感受到,近乎藝術品一般完美的氣息。
婚紗剪裁乾淨利落,看似捨棄了繁複的大裙襬,但浮雕刺繡才是真正的盛大,一針一線皆見造詣。鞋秉承了婚紗的低調,簡單復古款的細跟,綴了些許鑽石,大小間隙看似雜亂無章,卻是他一貫不規則中見大規律的風格,整體碰撞出奇妙的光暈與和諧。頭紗千篇一律萬變不離,他卻拋棄了皇冠的華麗,周身純淨,像一隻冰藍色的美人魚,腦後頭紗是她絕美的魚尾,而額前垂了一顆純淨的小水滴鑽,如魚淚又似人心。
我心底一震。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