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她搖著頭,無法解釋自己的失常,從進入這幢大廈的那一刻起,她似乎只把他當成一個異性、一個隨時可能傷害她或侵犯她的異性,而不是五年前一直保護她的永恆哥哥。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五年前我若不是做出那樣粗魯的舉動,你也不會在心裡留下陰影,但我可以為我當時的行為解釋,我……”盛永恆看著林如夢那張熟悉的臉,雪白的肌膚,月牙般的細眉,清澈的雙眸還有未乾的淚花,漂亮的小鼻子,櫻紅的小嘴,彷彿一下子又回到從前,一時忘了要說的話,只是定在原地失神地看著她。
林如夢迴想當時被強吻的情景,臉紅得發熱,一直等待他解開她五年來的心結,他卻一味地盯著自己,那種眼神就像姚武誠看她的眼神,充滿侵略性的慾望令她沒由來地驚懼。
她後退一步,迅速從地上撿起鉛筆,拿畫板當盾牌,鉛筆當武器,擺好了架勢,準備與他對抗到底。
盛永恆回過神來,慌忙道歉:“對不起,其實我是……”
“情不自禁,是嗎?”
“我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是,但五年前完全是因為我受到刺激才對你……”
林如夢搖搖頭,說道:“那一天,她變得更加唯利是圖,爸爸更加懦弱,姐姐也一反常態,而你,也……我以為我受到的刺激才是最嚴重的。”
“我看到姚家那個小子抓著你的手不放,我還看到他對你笑,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佔有慾,所以我才……”
林如夢為他所說的話震驚不已,原來五年前她在姚家最尷尬的一幕竟被他看到了,但他完全誤解了,姚武誠抓著她的手完全是出於惡作劇,對她的笑更是不懷好意,至於佔有慾,當時只有17歲的她甚至還不能完全理解佔有慾是什麼。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的!”林如夢垂下頭,猛然發現,姚武誠在五年前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計劃著如何算計她了,而第一個被殃及的人就是盛永恆,他讓他誤會了她。
“是你主動向他伸出手,他比我高,面板比我黑,難道他才是你喜歡的型別麼?所以,”盛永恆頓了一下,說出最不希望發生的猜測:“這五年來,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不是!”林如夢激動地反駁道,瞪大的雙眼頓時蒙上一層水霧,目光與他對上時,卻又無力地垂下眼瞼,她與姚武誠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還有什麼反駁的權利?
“那是什麼?”
“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林如夢帶著畫板,低頭走向休息室。
她不能說她喜歡他,過去不能,現在更不能!如果不是為了去美國看林立國,她寧可在他面前消失,也不願這樣難堪地呆在他身邊。
當她準備關上門時,盛永恆卻伸手阻止了她。
“五年了,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盛永恆凝視著她的雙眸,近乎懇求地問道。
哪怕只是一個“想念”,也足夠了;可是,這兩個字似乎很難從她口中說出來。
她是林如夢沒錯,可她總有幾個短暫的瞬間讓他產生錯覺,彷彿她被人拿走了部分記憶,而那一部分記憶正是從前他與她親密無間的回憶。
如夢抬頭看他,眼裡滾動著淚水,卻強忍著不流出來。
“你休息吧,如果有什麼事,只要開啟這扇門就能看到我。”盛永恆不忍心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替她輕輕地關上門。
林如夢背靠在門上,隱忍著不出聲,卻終究忍不住低聲喊道:“永恆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這樣叫他,如果他早點出現就好了,如果他五天前出現就好了!
盛永恆在門外聽到聲響,直覺是如夢在喚他,驚喜之餘,迅速回轉身敲門。
“如夢,你在叫我嗎?”
林如夢頓時屏住呼吸,忍住淚水,強裝鎮定地回道:“沒有,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那……晚安。”盛永恆失望地嘆了口氣,便走向沙發。
門的另一邊,林如夢緊抓著畫板,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來,眼淚簌簌從臉頰滑落。
永恆哥哥,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你?為什麼是在發生那件事之後?為什麼……
她在心裡不斷地問,卻沒有答案。
五天前的每一個畫面都清清楚楚地刻在她腦海中,就像白色地板上的一灘血,令人觸目驚心;像一場永遠醒不來的惡夢,令人無休止地恐慌尖叫。
那一天,姚武誠到林家接她去參加公司的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