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掩藏你真正的目的,這還用我說?”對於微生伊蘭的解釋,劉莫寒顯然一百個一萬個不信。
“呵。”微生伊蘭哼笑一聲,“你這擺明是我無論說什麼都沒用的意思,還讓我解釋什麼?”
“你終於發現了啊。”劉莫寒對答如流。
“哎呀!我的老天爺啊,你們都對我的客房做了什麼啊?!我這是租住給你們一晚,可不是賣給你們了呀。看看,你看看這牆壁,你們怎麼能這樣!它只是一間客房,它怎麼著你們了呀!”掌櫃的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眼見室內一片凌亂,牆壁都塌了一面。瞬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控訴傅挽月等客人的行為太粗魯。不多時,門口便聚集了一眾房客,房間裡的眾人瞬間像是被圍觀的猴子,被人指指點點。
劉莫寒自是不願意理會這些事情,拉了風七臨從方才過來的那個窟窿裡又回了隔壁房間。如此,這裡就只剩下擋在傅挽月身前的蕭沉,以及護著微生伊蘭的綠奴。
“行了。”眼看人越來越多,蕭沉過去將房門關上轉過身看著客棧老闆。“你合計合計這裡需要賠付多少,我來。”
“綠奴。”蕭沉話音才落,微生伊蘭開口喚綠奴。綠奴點頭從懷中取出一袋銀子看也不看就丟給了坐在那片狼藉中哭鬧的客棧老闆,客棧老闆接住錢袋掂了掂分量,頓時眉開眼笑。
“只多不少。”微生伊蘭淡淡一語,背過身去。綠奴捂著胸口走過來扯了客棧老闆拖著丟出門外,蕭沉一直站著沒動。
門口的人被綠奴轟散了,微生伊蘭背對著蕭沉與傅挽月負手而立。“你們來北涼有何目的。作為北涼的皇族,我有權利知道你們身為外來者是否會對我北涼做出不善之舉。”
“伊蘭。”傅挽月嘗試著叫了一聲。
微生葉伊蘭抬手製止了她的話,並沒有轉過身面對傅挽月。“這裡是北涼,我是北涼的長公主。”她擺明了身份,不再是南豐那個跟傅挽月在山中相遇的紅衣女子,亦不再是那個跟傅挽月在風府舊宅裡喝酒談心的伊蘭。
蕭沉悄悄的拍了拍傅挽月的手,“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來找人的,找到就走,不會對北涼有任何不利。”
微生伊蘭聞言微微側臉,“如此甚好。”她轉頭看了一眼綠奴,“我們走。”
綠奴點頭,隨著微生伊蘭跳窗離去。
傅挽月恍惚間聽見蕭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仰臉笑,希望能夠讓他不那麼難過。“放寬心,不管你要做什麼,怎麼做,我都支援你。”
蕭沉轉頭看著傅挽月微微一笑,兩人彷彿能夠默契的從對方的眼中讀取到彼此的想法。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言不發的鬆開手出了門。
第二天,四人仍舊起的極早,天矇矇亮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小鎮好幾裡。傅挽月並沒有逮著機會問蕭沉什麼,她想,她可以給他完全的信任,就算是偶爾假扮一下天使也行啊。
上午的時候一行人又到了一座小鎮,找了個地方停下來。幾人分開去買自己準備橫穿沙漠的食物,傅挽月毫不意外的跟蕭沉兩人一路去了集市。路過一家燒雞鋪子,不等傅挽月張嘴說要,蕭沉已經買了兩隻包好過來了。於是大庭廣眾之下,傅挽月毫不猶豫的在蕭沉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蕭公子生平頭一次臉紅的就像燒雞的顏色,在哪裡愣了一下才轉身去追已經走了的傅挽月。
“切莫再這般無禮了。”蕭沉追上去,輕聲說。
這意思是說她不矜持,不要臉,不知羞唄。不過她喜歡,又沒礙著誰。傅挽月挑了挑眉,“我身上沒錢啊,那算是你幫我買燒雞我賞你的。”
街道拐角處的劉莫寒聞言,整個人一震。
“你幫我買東西,我賞你的。”
這句話,如此熟悉。
“哎,劉將軍,酒家說你要的酒這裡沒的賣。我過來問問你要不要換一種?聽說北涼有種特別的酒,別有一番滋味啊。嚐嚐吧,買點兒嚐嚐。”風七臨手裡提了一堆東西過來,劉莫寒收回視線。
“那酒的確是夠特別的,特別貴。”
風七臨呵呵笑了兩聲,“來一次不容易,好歹嚐嚐。”
“那你為何不自己買?身為風家二公子,比我這個吃俸祿的窮人有錢多了吧。”
“這不是沒帶那麼多麼,回頭還你。真是的。”
終於一切都收拾妥當,把馬匹也換成了駱駝,帶上乾糧清水,眾人踏進了北涼都城的最後一道屏障,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