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們做什麼。”蕭沉淡淡一語,直截了當。他現在做的,自己都清楚。或許可以不在乎傅挽月的生死只做自己的事情,賭一把莫方懷心裡的親情。但蕭沉毫不猶豫,妥協。因為莫方懷心裡,或許就沒有親情。
莫方懷呵呵一笑,對於蕭沉的反應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為什麼不猜我會直接殺了你們?”
“若是要殺,何必用她做籌碼,多此一舉的威脅我們。”
莫方懷貌似欣賞的點頭,早知蕭沉不簡單,如今看來,若不是站錯了立場,可真是人中龍鳳。“你既想的如此通透,我的目的,你又豈會不知?來,說說看。”
“你既然知道我們設計霸王寨,選擇了坐視不理。想必是某些事情超出你的控制範圍,並且霸王寨有可能脫離你的掌控反咬一口。所以你借劉將軍之手,借刀殺人。你想讓自己的女兒偷龍轉鳳坐上風府少夫人的位子,錢財恐怕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怕是不想讓風府這塊肉落在別人嘴裡。”蕭沉侃侃而談,每一句,莫方懷嘴角的笑便更深一些。
“你既然綁走了季潔來破壞這樁婚事,那麼季府背後的人怕是不簡單。之所以你選了這樁婚事下手,若不是你不清楚那個背後的人是誰,便是那背後之人你根本不敢動。”
“繼續說。”
“雖然不知道能跟你做對手的人是誰,不過你既然有時間跟我們在這兒耗著選擇我們下手。不是我低估你,恐怕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你必須親自過來用阻止我們去救季潔,想趁機讓幕後之人露出些許馬腳。如此,你便可順藤摸瓜打蛇隨棍上。”既然莫方懷已經拋棄了隱蔽的方式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拿到檯面上來,那麼蕭沉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該怎麼說,便怎麼說,正好,能夠趁機探一探他的猜測是不是全都正中紅心。
莫方懷聽罷,看著蕭沉的目光先是驚豔,隨後又嘆息的搖頭。“可惜了,如此聰明的人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平生一大憾事。”
“謬讚,跟前輩相比,晚輩便是再歷練幾十載也未必能及得上。”蕭沉垂眼頜首,極為禮貌。
莫方懷看了蕭沉一會兒,“老夫給你個機會,若是你能跟隨於我,我把心如嫁你為妻,高官厚祿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都可隨之而來。”
蕭沉彎了眉眼,“前輩明知不可能,何必再問。”
“難道這世間美好的這一切你都不喜?”
“不,前輩跟晚輩心中所想並不相同。前輩在乎的、認為好的,晚輩恰恰相反。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都是身外之物,晚輩並不是自恃清高。這些東西不可或缺,卻是多而無益。”
莫方懷嗤笑一聲,“也罷,老夫惜才之心一起真是不出意料的大大跌了一份。即使如此,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他伸手一指傅挽月,道:“要她生,你們便要聽我的。要她死,你們現在便可離去。不出三步,你們就會看到她的屍首。”
“莫方懷,用得著這麼喪心病狂麼?”劉莫寒怒極反笑。“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世間能有你這般用親生女兒威脅別人的父親活到現在。老天爺他媽是瞎了吧!”
“此類言語老夫聽得多了,能夠在這兒指責我的,劉莫寒你還不夠格。你以為你爹能有多高尚麼?若是有命回家去,你不妨去問問劉清行,他的原配是如何慘死的?”莫方懷睨著劉莫寒,嘴角笑的肆無忌憚。
提及劉清行的原配,劉莫寒身子晃了晃,蕭沉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卻被劉莫寒一把開啟。“你不用在這兒跟我瞎扯,我長這麼大以來,天上下黑霜可都不會尿褲子。”
莫方懷挑眉,呵呵一笑。“這我看出來了,能親眼看著結髮之妻慘死眼前的人生下的兒子,能好到哪裡去?”
“你胡說!”劉莫寒怒不可歇,蕭沉伸手拉住劉莫寒要竄過去的身子,用了力道按住他的肩膀。“冷靜些。”
“冷靜什麼啊!他汙衊我爹!”劉莫寒揮手彈開蕭沉,長劍唰的一聲抽出來,直指蕭沉。“他怎麼樣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汙衊我爹!”劉莫寒幾乎紅了眼睛,腦袋裡全是劉清行從小到大手把手教他的情景。對於自己的爹,劉莫寒是敬畏的。劉清行在年幼的劉莫寒眼裡,是天神,是殺伐決斷保家衛國的守護神。身為南豐的子民,躲在邊境之後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他們有什麼資格說戰場上拋灑熱血的將士!
“你還不知道吧?劉清行可不是你親爹。”莫方懷涼涼的一句話像一道天雷轟的一聲在劉莫寒心裡砸出一個窟窿,血流如注。“你可曾見過你娘?或者見過你孃親那邊的親戚?不曾吧?因為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