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塞個迷你攝像機就想偷拍,這招你之前已經有很多先烈做過了,你落伍了。”說著,他輕咳了聲,略顯出一絲不耐煩。
隨著他咳嗽聲一起響起的還有開門聲,美滿察覺到辦公室的門被開啟,她轉頭,瞧見兩三個體型壯碩的人正慢慢靠近她。
出於本能,她想要往門邊逃,誰知那些人卻早就看破了她的意圖,搶先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動作迅速地伸手想要奪她手裡的包。
尊嚴可斷,汗可流,唯有命萬萬不能丟!這向來都是美滿的人生宗旨,不過就是個花了她大半個月工資的Gucci包包,犯不著為了它跟敵人拼個頭破血流。於是,她改變了之前堅決抵抗的態度,手一鬆,趁著那幾個人得逞放鬆時,拔腿就往門外跑。
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要知道,虎穴容易進不容易出啊!人家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才奔出辦公室,就瞧見有幾個人迎了上來。前路顯然是走不通的,但是上帝說了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他會給你再開啟一扇窗。美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
身後的窗戶上……問題是,上帝他老人家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道常年開著空調的地方窗戶是開不了的!
面對那扇撞都撞不爛的鋼化玻璃,她想到了前不久報道過的那場公交車自燃事件。專家說逃生時不要慌亂、保持理智、尋找利器敲擊玻璃邊緣,專家還說沒有救生錘就用女人的高跟鞋,嗯……丁美滿用行動證明了,專家不一定都是沒用的,高跟
鞋也未必只是表現美觀的花瓶。看著一整面鋼化玻璃呈顆粒狀往下掉,美滿很有成就感,只是那群眼看著就要揪住她的人,讓她沒有時間好好品嚐這種成就感。
小洋房的底樓通常都是挑高設計的,所以二樓很高,底下是綠化帶。她眼一閉,心一橫,想著反正是死豬了,別說是開水了,就是拿沸油來淋都不怕了。
“哎喲我的娘啊,哪個殺千刀的缺德鬼在這兒鋪圖釘啊?!”她沒死,沒骨折,但叫喊聲仍是震驚了方圓數里,一堆釘子狠狠扎進她的手腕並牢牢嵌在了肉裡。
“你他媽的高空彈跳不綁繩子的嗎?”
夾雜著髒話的質問聲從不遠處傳來,一貫的無時無刻不在的毒舌氣息,美滿咬牙忍著痛抬眼對上了面前安然坐在車裡的賈天夏。她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很矛盾很複雜,有慶幸,有瞬間的放鬆,最後席捲而來的卻是強烈的感動。
“你他媽見過有人在這種地方玩高空彈跳的嗎?!”她學著他說話的方式吼回去,不讓自己太過依賴他。
“上車。”他瞥了眼身後拍賣行正門裡湧出來的人群,意識到在這種時候不太適合吵架。
幸好,美滿也有這種覺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鑽進了他車裡。
眼看著那群想把她抓回去的人就在不遠處,她還很挑釁地降下車窗做了個鬼臉,扯開喉嚨得意地喊:“你們家老闆才落伍,只有笨蛋才會用包包偷拍!老孃用項鍊!這就叫科技使人進步!”
見狀,賈天夏無奈地蹙眉挑了挑嘴角,丁美滿鬥志昂揚的活力,讓他哭笑不得。
他爸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不適合他呢?恐怕也只有她在經歷了這種命懸一線的事後,還會不怕死的衝著別人叫囂。那些陸續被安排來同他相親的大家閨秀們,應該只懂得哭了吧?
“哇!哇嗚!哇嗚嗚!好好好好痛啊!!”
賈天夏錯了,在把所有氣勢都宣洩完後,丁美滿比任何女人都哭得精彩啊。仰頭、張大嘴、眼淚狂飆,還附帶腳亂踢、手亂揮的動作,嗯……就像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在耍無賴。
他轉頭,看了眼她千瘡百孔的手肘,心頭一抽,不自覺地噝出了聲。分明感覺要比她更疼些,但他仍舊不改個性地暗嘲,“不錯啊,你現在看起來很朋克風嘛。”
“……不、不行,好痛……真的好痛……”那種鑽心的痛,就像牙疼一樣,一陣一陣不間歇,牽引著附近所有肌肉的疼痛神經,甚至連頭都跟著嗡嗡發痛。
看她咬牙切齒還要死忍的模樣,天夏抿了抿嘴唇,低咒了幾聲,騰了只胳膊橫在她面前,“給你咬。”
“有屁用啊!”她鬆了鬆牙關,壓根沒心思去做其他事。
“可以有個人陪著痛啊。”
“……”有道理,很有道理!丁美滿很不客氣地抓過他的手腕,然後狠狠咬了下去。
“丁美滿!謀殺親夫是要被判刑的!!”她跟他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犯得著這麼使盡全力地撕咬拉扯?
“你身上的味道真讓人安心……”